韩昭昭先去了指定的地点,接着,她看到父亲从城楼上走下来,身姿挺拔,精神矍砾,看样子是没有被太多的为难过。
见到父亲,她有许多的话要讲,可是真的到了见到他的那一刻,却是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父亲,许久不见
更添沧桑了,可是这个词,她却说不出来。
周灵的人没有怎么为难他,可是他却是自己与自己较劲,这一切都是心病的折磨。
老了不少吧。
倒是韩德元接过话来,略微低头,抚上女儿的头发。
韩昭昭也没有否定,算是默认了,看到那双熟悉的粗糙的手,一时间心里头酸了一下。
这一次,你想见我,我更想见你。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说周围的人听不到这二人之间的谈话,但是,若是太机密的事情,也是仍然不适合在这里说明的。
想和你说说以往的事情,本以为还有许多的机会,没想到到了如今的地步,你与陈子惠也是经历了许多。
虽然处于半幽闭的状态,因为与张家的关系近,加之自己原来在京城当中的人脉,对于外边的一举一动,韩德元还是有所了解的。
从这句话中,韩昭昭察觉到了些许隐藏在其中的意思。
父亲想同我说什么?
那日从中山郡临行前,父亲把这一辈子积攒的所有势力都给了她,有跟她诀别的意思,那样子似乎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别的事情。
本来,是早就想和你说了,但是,我一直不敢说,今天,也该是这个时候了。
他的手依然是轻柔的,轻拍在女儿的肩膀上,目光在远方与近处来回穿梭。
犹豫了片刻,有几分自言自语的意味,终是道:从哪里开始呢,唉,其实,我并不是你的亲身父亲,你的父亲是我的长兄,而他现在已经在地下长眠十二年了。
什么,怎么可能?
韩昭昭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韩德元又给她重复了一遍。
就是这样。
韩德元握起她的手,带着她抚摸过自己的脸颊,到了边缘,感受到了一小处凸起。
这感觉之前韩昭昭有感到过,是面具,为匈奴所特制。
这一刻,过去的种种回忆渐渐浮现入眼帘,她想起来有一天,她见到父亲写得极为熟练的匈奴文字,还有写给当年还活着的秦县丞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