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失贞的污点,想来苗太傅也有所顾忌,日后在她跟前抬不起头,自然不会再刁难君知行。
念头既然定了,贤妃大步上前来,着邱氏:推开门!
邱氏领命,一脚踹开了门。
门大开,贤妃一人当先跨入门,朝里张望一眼。
这四下味道弥漫,紫檀木嵌螺山松迎风图座屏前置有一张横木髹漆梅花案,上供奉黼黻博山炉,一缕沉香烟气缭绕弥漫,但实在压不住这满屋的秽乱之味。
贤妃与邱氏等过来人,如何能猜不出发生了何事?
贤妃敏锐的目光一扫,仿佛直能穿透罗帷,洞察幔帐深处干柴烈火的勾当。
还不出来!
苗璎璎出身清流世家,天子之师的嫡亲孙女,玉京闺秀之中的佼佼者,大抵此刻没有脸从幔帐之中爬出。
贤妃柳叶眉攒成一道结,既然不出,她就帮她出来。
贤妃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帘幔,伸手猛地扯落。
伴随着帘幔被抓破坠地,里头的光景露了出来。
贤妃只轻轻瞥了一眼,随后整个身体血液仿佛凝固,双目凸出。
怎么是你!她愕然后退,险些跌坐在地。
精雕细琢的一张象牙床上,君知行闭着眼眸如在沉睡,脸色潮红未褪,神情宁静而安谧,全身光裸着,只腰间胡乱裹有一床猩红色团窠双鹊纹芙蓉锦被。
鬓发凌乱,衣衫不整,到处都是红痕淤青的桑榆晚,泪光迷蒙,从床榻上跌了下来,一跤摔在了贤妃的面前,她慌慌张张地拉上不能蔽体的外衣,然而顾此失彼,羞愤地以头抢地。
姑妈,表哥吃醉酒了,他、他拉住晚晚,唤我璎璎呜呜。
桑榆晚一面哭,一面要以死谢罪。
贤妃头脑昏蒙,在桑榆晚滚落下来的皱巴巴的床褥上,瞥见那一抹少女落红,她顿时两眼发黑,身体后仰,跌进了邱氏的臂弯中,差点儿就要晕死过去。
邱氏便成了贤妃的嘴:你们,光天化日,竟干出这等好事,还要脸么!
呜呜!桑榆晚泪水失禁,妆容花了满脸,被邱氏这么一说,愈发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