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答案,是指如今,已经问不出口,俨然笑话。
桑榆晚在身后唤他:殿下,晚晚又疼了。
昨夜里崴了脚,抹了一些药膏,可走了几步路,又开始疼,桑榆晚的嗓音又细又柔,狸奴呜咽似的,苗璎璎却听着如同宣战。
真的,很无聊。
苗璎璎背过身,继续赏花,没有再去看身后的光景,只有一些对话源源不断顺着微风传来。
那药奇灵,须得按时擦,你遵了医嘱了么。
遵了,擦了,可是还是痛嘛。
那你要怎样?
殿下你背我好不好?我走不动路了
苗璎璎越走越快,直到那声音彻底消失在了耳畔,散入春风中,湮没无闻。
花神节之后,苗璎璎长达半年,没有再出过一次门。
以前喜欢习武,可能是君至臻走了,她的兴趣开始泛泛,转头又学起了女红。她发现做女红时需要专心致志,全情投入,投入的时候,脑海之中就不需要再想一些杂念了。
闷了这半年,苗璎璎自忖修炼得愈发心如止水。
这日太子妃萧泠又上门来探病太傅,送了不少灵药,接着又拉璎璎上她闺房小坐闲聊。
南窗大敞,窗下设有一张罗汉床,苗璎璎和萧泠两人就在玫瑰色团花蝙蝠纹的引枕上靠着,屋内燃着百合宫香,香气清芬。
萧泠便说起了近日得到的消息,先问苗璎璎:我上次同你说的,你有没有记在心里?
苗璎璎似在出神,啊?你说哪一件?
萧泠真恨她的懵懵懂懂,到现在了仿佛还没心没肺,伸手捏她肉鼓鼓的脸蛋,捏得变了形,直到苗璎璎吃痛求饶,才略略放过:婚姻大事!
苗璎璎一呆。婚姻大事,那是她能考虑的事儿么?
名声至此,大概一辈子也嫁不出去了。
萧泠靠着紫檀透雕嵌着大红花草诗词璎珞的座屏,无可奈何瞪了苗璎璎一眼:秦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