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莳萝不过做了一条鱼,因为鳞片未曾刮干净,下面藏污纳垢,有些血腥气,苗璎璎闻了便扶墙而出,全吐在了墙根处。
莳萝大惊:娘子,你是不是真的有了?
苗璎璎茫然地道:还不知道,莳萝,你帮我把巫医请来,谁也不要惊动。
莳萝即刻去请巫医来为王妃看诊。
这时苗璎璎算算日子,也有差不多两月,她的腹部虽然没有膨隆的痕迹,但结合种种迹象上看,她这症状是有孕无疑,只是还需请一个大夫过来看诊,方能坐实猜测。
这巫医就住在节度使府外不远,不到一炷香时辰,便就背着他的一应家伙事儿来了,他这时大概刚做完一场法事,脸上摸着各色的油彩,活像瓦舍里与人杂耍的戏班台柱。
苗璎璎会心一笑,在后院花厅招待他,将脉给他切。
这巫医绝非浪得虚名之人,摸了两下,便道:如珠走盘,圆滑流利,是喜脉无错。
他怔了一怔,这才想起面前之人乃是王妃,他立刻起身拱手拜倒:恭喜王爷,恭喜王妃,这是有喜了!
苗璎璎早就猜到了,心中倒没太大的惊喜,只是嘴唇忍不住上翘:他人又不在,喜从何来?
巫医道:王妃何不写一封信寄给秦王?
苗璎璎摇摇脑袋: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怕寄出去又寄不到,反落入敌人的手里,那可就糟糕了,医者,近段时间,你就搬到节度使府间壁来住,我一有事便向你带话,不过,关于我有孕了这件事,你切切保密,此间除了你我之外,便只有莳萝,你切不可对第四个人提起。
巫医不明白这天大的喜事为何要瞒着,转念一想,或许这胎儿头两月还未坐稳,不宜告知外人,加上秦王征战在外,王妃或是想秦王大捷,凯旋之后,亲口告诉他。
如此,这便是夫妇之间的亲密情趣了,巫医微微一笑,便作了然。
王妃放心,小人会把这事儿烂在肚里。
苗璎璎让莳萝多赏了巫医一些银锭子,巫医做十场法事都见不着这么多钱,于是对苗璎璎感激涕零。
苗璎璎眉眼温和地道:这是谢礼,你的那个香料蜡烛,很是管用。
只需点上一夜,便有成效。
只是确实如巫医所说,会让男子吃力些。
连一向精壮如虎的秦王,第二天都腰眼酸麻,差点儿没从床榻上起来。
他大概察觉了不对,问她昨夜里可是用了什么怡情香,苗璎璎自然不肯说,宁可承认是自己对他的身体是如饥似渴,怕他走了,缠着想多亲热几日。
他应该是信了,后续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