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君至臻了解君知行,他暂时还没有那个弑父的胆子,因此明帝只是被藏了起来,被控制在宫城中,只是死也死不了,动也动不得。
这种刑罚对于明帝而言,无异于死了,甚至还有包羞受辱。
明帝本以为君知行已经在外边呼风唤雨,没想到最后来见他的,居然是君至臻。
明帝感到十分惊骇,他躺在摇晃不安的躺椅上,想要停止晃动,可双足施加不了力量,这躺椅根本不听他的,明帝越害怕,他整个人随着椅子就晃得越厉害:怎么是你。
他脱口而出;太子呢?知行呢?
君至臻已经分外平和:皇兄在你之前,已经失足遇害,跌落洪涛,陛下还活着,或许应该感激知行手下留情。
这段幽禁的时日,明帝想起君知行来,便又恨又怕。他实在不明白,从小养在膝下的孩子,最后怎么竟然会变成了那么一副模样。丑陋,邪恶,满身罪愆,杀兄夺位,祸乱朝纲哪还有当初玉雪玲珑、娇稚可爱的一点影子?
只是明帝不明白,人心中的恶,或许是从一早就铸下的。
他和贤妃偏疼君知行,所予亲情,甚至过于太子,君知行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最后他最想要的,一个输给了太子,一个输给了君至臻。
一个顽劣的孩童,从小就没有习惯输。
当他把自己的希望都输掉时,在那时,他早就变了。
君至臻!你果然是想要江山!
君至臻和缓地蹲在明帝的面前,声音不卑不亢:陛下,我本不想要江山。但我想要主宰我自己的命。你下那道赐死的诏书之际,便想要我的命了,所以,我不得已。
不得已?明帝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剧烈地笑,躺椅晃动得更厉害,他在这场前仰后合中晃得头晕目眩。
皇家兄弟阋墙,又不是新鲜事,你已得权柄,何须还在朕面前假惺惺?说,知行可是被你杀了?现在,你又打算如何处置朕?
君至臻缓慢地摇头,我没有杀他。
在明帝猜疑、惊愕地注视之下,君至臻抬起手,将明帝地躺椅扶手握住,他的椅背瞬间滞然不动。
我会将知行的手筋也挑断,然后,送你们去一处无人认识的别庄,让你们再无忧虑,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