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音却在欣赏他眸中的翠色,那是野兽才会有的漂亮光泽,他皱眉的样子真好看。
文雪音身子前倾,缓缓依偎在宁徽怀里,宁徽的呼吸又是一轻,他双手俱在克制,怕自己一旦揽住她柔弱无骨的腰肢,便会生出不该有的遐想。
可要命的是怀里的人还抬起头来问他:夫君不抱抱我吗?
雪音......宁徽觉得自己再不作为,她就要察觉了,他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多年禁于此道,以前从不曾接触,倒不觉得什么,如今被稍稍一撩拨竟有些不能自持。
说着他一把捞住怀里的人将人放在池边堆砌的衣物上坐着。
我很快出来,你先去用饭罢。宁徽道。
可是我的衣服都湿了,有些冷。文雪音瑟缩着脚心,委屈地望着宁徽。
宁徽方才想起,送衣服的下人还没过来,不知为何耽搁了这样久。
那......宁徽又想说话,被文雪音打断。
我就在这里坐着,待夫君喜好了,我们一起出去,晚上厨房做了夫君爱吃的菜。
她说完真的乖巧坐着,不再动了,宁徽不好再赶人,默默无言地擦洗着身子,浴室内只余淅淅沥沥的水声。
过了片刻,终于有人送衣服过来,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沉甸甸的。
来送衣服的是个小厮,他本正视前方走着,对上文雪音忽然投过来的暗沉双目心中一惊,忙将头低下去,再不敢往浴池里面看了。
放下吧。她道。
是。小厮放下衣服,逃也似的跑了。
夫君换罢。文雪音拿过装着衣服的托盘推给宁徽,宁徽伸手去接的时候,忽然一圈柔白的裙子落在文雪音脚踝周围,宁徽一惊,仿佛被烫到一般偏过了头。
文雪音身无一物,雪白的肌肤若上好的美玉,她回过头来将目光落在宁徽身上,问:夫君怎么了?
你...怎可如此?宁徽整个人都背对着她,不知是不是错觉,文雪音似乎觉得他的眼尾有些发红,好像在极力忍着什么似的。
我怎么了?文雪音的口吻讶异非常,我们不是夫妻吗?夫君为何不愿看我?
他半身站在水中,露在外面的腰身劲瘦有力,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水渍,泠泠往下落着,文雪音盯着他,欣赏着宁徽的不知所措。
即便如此......宁徽皱着眉,他不想伤她,既是夫妻,早晚来日方长,虽然这门亲事一开始并不叫他欢喜情愿,但是连日相处下来,对方的性子温软柔善,又全心全意信他,生如芝兰玉树清艳卓绝,每每宁徽看着她,都觉得心口发胀。
身后文雪音已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唤道:我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