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端来了清煨的甜粥, 一进门就看见夫人红着一双眼睛靠在将军怀里,非礼勿视,她放下东西很快就出去了, 同时又重重松了口气。
那里面装的什么苦药?不吃。文雪音蹙起眉头,将脸往宁徽怀里埋了几分。
不是药。宁徽见她这副小孩子模样,耐心解释, 是甜粥,吃些。
我想先喝点水。文雪音小声道。
宁徽二话不说便去倒了温水喂到她嘴边, 文雪音喝了水,又觉得嘴里有些发苦, 望着那甜粥道:我不想喝粥,我想吃酸梅子, 我们昨天买的那些零嘴呢?
那些零嘴早就在巷子里打翻洒落了一地,被火烧成了灰烬。
宁徽不愿在她面前提及此事,任劳任怨道:我现在出去买,很快回来。
不行......文雪音一把扯住他的衣摆,不许去, 我要看着你。
宁徽没有听出她这句话中暗藏着的占有欲,只见文雪音五指紧紧抓着他, 他怕自己不小心挂坏她的指甲,只好不敢再动, 嘱咐秋棠去买了。
秋棠是文家的人,你让她去买吃的, 不会不放心?
文雪音摇摇头,她品性很好, 只因受了威胁不得已这样做, 不会害我的。
闻言宁徽才放心许多。
他端来了甜粥, 此时的温度恰好可以入口,他便亲自喂着文雪音吃,淡甜软糯的粥饭喂进她口中,她却一点也不瞧,满眼都只盯着宁徽看。
宁徽承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不自在起来,他想起昨晚那幕她衣裙都沾满鲜血的样子犹在心惊,差一点便要失去她了,再也不会有人高兴时唤他夫君,生气了就叫他将军,思及此处宁徽心中酸涩不已,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强烈的胀痛感,想将之紧紧拥入怀中,再也不想松开。
夫君抖什么?一股微凉,文雪音握住宁徽的腕子,她的手太小了,根本握不过来,雪白的肤色与宁徽麦色的腕子形成鲜明对比。
宁徽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发抖,他垂着眸子不说话,文雪音便将他手中所剩不多的甜粥推了推,不吃了,心口发腻。
她伤在腰腹,手上也缠着细细的丝带止血,动辄便能牵动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如今我身上也留了疤......她无甚情绪的这样说了一句。
宁徽刚想劝慰,说大夫已经再配祛疤的膏药了,可紧接着就听见她下一句道:和夫君一样了。
她浅浅笑了一声,弯眸小心翼翼看着宁徽:这样夫君会不会喜欢我一点?
雪音。宁徽不忍再听她说这些妄自菲薄的话,他若没有半点心动,怎么会日日和她同房。
他手指轻轻抹去文雪音唇上残余的水渍,头一回对上她的双眸,极为认真地回复了一句:我很喜欢你,你要好好珍重自己,昨晚那样的事,再也不要做了。
宁徽......她含着泪一下子抱过来,环住他的脖子,宁徽便兜好她将之抱紧。
我也不是有意要给宁徽添麻烦的,我就是不想宁徽身上再添新的伤了。她说这话,软唇蜻蜓点水般贴在宁徽耳际,好似一点星火,瞬间燎起宁徽浑身的燥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