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徽复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是她眼中依旧纯澈,神情淡淡的,宁徽没有看出她在生气,好像只是说了一句稀松平常的话。
半晌,他无可奈何地应道:你的事是我让她去做的,她是我的属下,自然不能违抗我的命令。
他这是在为那个女人开脱了?
宁徽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亲密。
文雪音勾了勾唇,你多想了,宁徽,是我不该骗你,我自然不会记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我知道。宁徽摸了摸她裙子的潮湿处,将她抱上了马,他一直都知道文雪音只是娇纵一些,是有一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但是品性不坏。
起风了,宁徽上马将她揽入怀中为其挡去了多数的风,文雪音静静枕在他怀里,口中无声又轻地念了一个名字:阿秀。
回程路上,文雪音拉了拉宁徽的衣服,道:有些冷,晚上恐怕会起风,我想回府拿件衣服。
好。宁徽便先将她送到将军府门口,正要下马与文雪音同去时,她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我拿了衣服很快就出来的,你在这里等着我。
于是宁徽便牵着马站在原地,背过身后,文雪音面上的柔色倏然散尽,她快步行入院中,唤来了秋棠,道:你去让人查,宁徽手底下有个叫阿秀的女人,将她抓来见我。
秋棠应声,见文雪音随手拿了件披风便出了门,对她道:今夜也不必跟了。
那夫人千万要小心啊。秋棠嘱咐了一句,心想今夜这两人是去逛灯市,到时候人多着呢,定然不会再出像上回那样的事,于是安心下来。
刚出了将军府不久,天上阴云密布,天色骤然暗了下来。
文雪音气恼道:莫不是要下雨?真是天公不作美。
宁徽道:许是下过一阵便好了,我们先去酒楼。
骑了一日马,文雪音确实觉得有些饿了,这个时节虽然吃锅子早了些,但是今日凉爽得很,文雪音有些馋辣味,她素日病着,鲜少能吃辛辣之物,但是今日心情实在不错,便央着宁徽点份掺了辣的锅子。
宁徽听了直皱眉,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可。
好不好的,我自己难道不知!你怎么这也要管!文雪音觉得自己的要求十分合理,万没想到宁徽会拒绝。
谁知宁徽全然无视她这句话,嘱咐小二拿汤底清淡的锅子来,气得文雪音一把摸出自己的荷包来丢在宁徽身上。
荷包软软的,里面只装着几片金叶子,实在没什么分量。
宁徽接住荷包,沉静的眸子看她一眼,道:你鲜少会生气,今日怎么为这么一件小事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