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冷静,文雪音也不是没有反思自己,宁徽待她到底是与众不同的,到底是偏爱了一些,她回想起非要杀了潘明义和阿秀时,自己的确太偏执了些。
那个时候她觉得害怕,怕宁徽受了他们的挑唆就厌弃她,怕她最后到死还是要孤零零一个人。
但是现在她不怕了,没什么好怕的,今日有他们,后来或许还会多出别人,重要的不是那些人,而是宁徽。
可是想通了是一回事,心里在意不在意的又是一回事。
文雪音眨了下眼睛,淡声道:嗯,那我只好一个人在家随便将就着吃些了。
听她这样说,宁徽低低地笑了一声,他轻揽住文雪音,道:以后想什么,就直接告诉我,喜欢怎么样不喜欢怎么样,你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雪音,夫妻之间是不是要坦诚?
文雪音撇了下嘴,揪紧了自己的裙子,改口道:你要早些回来,要是晚饭还见不到你,仔细你的皮!宁徽。
宁徽这才满意道:晚饭是一定能赶回来的。
文雪音轻轻哼了一声,又道:你这个骗子,你从来都只要我坦诚,你自己却不是这个样子。
我不曾骗过你。宁徽道。
你是不曾骗过我。文雪音缓缓捏住他的手,但是你瞒了我,宁徽,宫里的秘辛,你是如何知晓的?
宁徽微怔,没想到文雪音连这个都知道。
他沉默了一瞬,微微叹了声气,对上文雪音探究的双目,交代道:当年,我父亲刚好是给先皇后诊治的太医。
却因文家贪心不足一事,阖家受牵连,被屠杀了满门。
那年他十二岁,已经懂事了,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死于歹人刀下,那时他本也是苦读医书,立志要成为与父亲一样悬壶济世的名医。
哪儿想到最后沦落到他想都没想过的军营,从最开始一个在军医身边打杂的,一路坐到了如今的位置。
无需再多的解释,文雪音已然明白了。
她道:我一直奇怪你对朝廷倒是宽和,原来是我想错了。
她那时猜出宁徽大约有旁的身份,只是猜得最多的不过是宁徽是蒙受冤屈的罪臣之子,却原来根本不是,与他有怨的,是文家,是她的亲生父亲。
文雪音想着渐渐红了眼睛,她道:原来是我一直欠了你的。
你父亲做的事,与你无关。宁徽握住她的手,何况你还救过我一命,那时候你才那么大一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