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缨听到小珠居然要走,急道:“小珠,发生什么事?你说出来。”
“没发生什么事,是我不想呆在侯府。缨娘,我现在就去收拾衣物。”说着,小珠便哭着跑开。
卫长缨一头雾水,想要去追小珠,但追出几步又停下脚步,转身向赤骨走来。“赤骨,小珠不愿意说,那你说吧,出了什么事?”
赤骨拳头越握越紧,手背上青筋暴现,发出咯吱的摩擦声。
卫长缨见他也是十分生气,一时倒也不好分析究竟是谁是错,只是这前院是赤骨和一些仆从的居所,那小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赤骨,你说吧。”卫长缨吁出一口长气。
“夫人,是赤骨的错。”赤骨的拳头松开,但他的脸色仍是难看。
“不管是谁的错,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这样我才能评判。”
“夫人,不需要评判,全是我的错。”说着,赤骨也要进屋。
两个人都是倔驴,一些事只要说出来就能解决,可这个不说,那个也不说。
“赤骨,可是小珠进过你屋子?”卫长缨叫住他。
瞬时赤骨回过头,他面上颇为惊讶卫长缨过人的观察力,她并没瞧着,却仿佛见着了。“夫人,你实在太聪明了,总也瞒不过你。”
卫长缨轻轻一笑,看来是自己猜对了。“小珠进你的屋子可能实属冒然,但她是一番好意,你千万不可误解。”
“我,我以为她进来偷窃。”赤骨的手又无意中握起拳头,他对小珠并无好感,相反还有几分厌恶。
他本来已带着族人前往丹丘山下,但半途中发现自己的绣囊落在屋里,于是急匆匆赶回来。可是刚进屋就看到小珠手里拿着绣囊,他便认为小珠要偷窃。
小珠被他如此冤枉,没几句就哭起来。
“那她偷了什么?”卫长缨小心翼翼问道。
赤骨从怀中取出一只绣囊,卫长缨看去,那是一只绣着芙蓉花的香囊,花枝绣得甚是精美,花瓣重重叠叠,又勾出数片绿叶,颇有以假乱真之感。
虽未触摸,但卫长缨辨得出来,香囊所用的面料颜色绚丽丰富,是大周最珍贵的锦。
锦中又以蜀锦最为出名,有诗赞曰:东风雨洗顺阳川,蜀锦花开绿草田。
历来蜀锦为贡品,只有朝廷拥有,民间皆不许私用蜀锦。
赤骨居然有蜀锦刺绣的香囊,那多半是大周人送给他的,而且瞧他如此珍视,那只有可能是清玉公主赠他之物,怪不得他会误会小珠偷窃。
“小珠不是这种人,她进你屋子是想寻你的旧靴。”
赤骨浓眉蹙起,道:“她寻我旧靴何意?”
“因为她在为你做鞋子,不知你脚尺码,她又听我说你这几日不在府里,因此才动了心思来你房里寻旧靴比照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