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下朝后,昭元帝都会留下李星回叙话,或者去驯马,多耽搁上半个时辰。
“你怎回来如此早?”
“我向陛下告了假,说要陪你去看铺面,陛下通情达理就准了。”
两人一起去南街,路上李星回提起张击衣,今日朝上昭元帝宣张击衣晋见。
原来自从那夜何太后寿辰后,何太后十分中意张击衣,加上郦贵妃也在旁美言,何太后也觉得晋国公事发时张击衣只是个襁褓中的孩子,谋逆之事与张击衣无关。
况且又见张击衣模样俊俏,还会各种小把戏哄自己开心,又向她献上延年益寿的千年灵芝。
何太后便在昭元帝面前说,让昭元帝给张击衣一官半职,因此昭元帝便在大殿上封了张击衣一个五品定远将军的职。
“阿兄许不是想着报仇,而是走上仕途,长缨,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了。”
卫长缨默然不语,如果张击衣真是寻思如此,那也是好事,只是张击衣志只在此吗?
到了南街,阴沉的天空突然放出光芒,天气陡热,卫长缨刚掀开马车帘子便看到周灿。在周灿的身畔还有一名年约三旬的丽人,那丽人瓜子脸,神色和蔼,卫长缨料得应是房主。
“周阿姊。”卫长缨打了招呼。
“李夫人。”周灿瞅着李星回,笑道:“长安侯也来了,你们真是夫唱妇随。”说着,周灿便给他们介绍身畔的女子,名叫何韵,是“怜红居”的房主。
“我们进铺子里说。”
外面大太阳,几名女子都晒不得,要入铺子里去谈。
李星回不知自己要不要跟着,走了两步又停下,掉在后面。
“阿郎,你就在外面等我吧。”卫长缨见他面上有尴尬之色。
“嗯。长缨,有什么事叫我。”
“长安侯,你还怕我们对李夫人不利吗?”周灿故意揶揄李星回。
“不是不是。”李星回脸上发热。
三名女子踏入铺子里,一进来后卫长缨便吃了一惊,仅从外面看不出里面有多大,可这一进来后才发觉这前面的铺面有自己的内室那般大,可以同时容纳百来人。
前厅里有打好的柜台,还有供歇息的月牙几子,再往后面走,后面还有三间屋子,一间是伙房,两间内室。
没想到这么大的铺面却只要二两银子,这让卫长缨觉得周灿可能是听错租金。
“何阿姊,你这租金每月多少钱?”
“怎么?周妹妹没告诉你吗?”何韵笑道。
“说了,周阿姊说是二两银子,可现在我瞧到这铺面如此宽敞,又在繁华之地,未免猜测周阿姊是否听错了,故而再次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