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子,你回去后让长缨回尚书府一趟。”
李星回答应下来。
离他们几丈远的张击衣将他们的谈话听到耳中,他如同被雷击中一般不能动弹,卫长缨居然要与李星回去岭南了,他们去了岭南就估计很难回京畿。
那他此生再也见不到卫长缨。
“我该去看看长缨,她一定还恨着我。”他难忘他与卫长缨从小一起长大。
在那个时候,卫长缨的眼里心里只有他。
一名青衣男子悄悄走近张击衣,张击衣压低声音道:“你们马上去拦住李星回,想个法子把他拖住半个时辰,如果拖不住半个时辰,至少要有半炷香时间。”
“是,主公。”
张击衣想见卫长缨,但不想见到李星回。
他骑马奔向长安侯府,务必要在李星回回去之前先赶到。
以前卫长缨邀请他去长安侯府,他不愿意去,而现在他要偷偷摸摸去。
长安侯府的大门关着,他将马拴在门外的石狮子上,便提气跃入院子里面。
院内树木成林,但房屋并不多,张击衣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卫长缨居住的小院。他站在窗前向里面窥视,卫长缨坐在案台处缝衣,她低着头,脸上的神色祥和平静。
可想而知,卫长缨在为李星回缝制衣裳。
张击衣眼中热意滚动,卫长缨曾经也为他做过棉衣,那东华岛在大周最东端,冬季寒冷,卫长缨怕他不习惯,日夜赶制棉衣和靴子。
那一件棉衣和靴子伴他度过东华岛最难耐的第一年。
他握紧新头,捏出的咯吱声惊动卫长缨,卫长缨抬起头,霎时看到窗外张击衣英俊的面容。
“长缨。”张击衣隔窗向她笑。
“阿,阿兄。”卫长缨有些失神,她同张击衣势同水火,张击衣突然出现在长安侯府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张击衣毕竟是她内心重要的人,她立即放下手中的衣裳走到屋外,外面只有张击衣。
“是阿郎让你来的吗?”
卫长缨只能想到是李星回劝张击衣来见自己。
“不是,是我想来见你。今日朝上李星回向陛下提出辞官,他对叔父说要与你去岭南定居。长缨,你若一走,我们必难再见,所以在你走之前见你一面。”
“阿兄……”一时卫长缨也不知怎么说,只怕过会父亲还要找自己。
“真要去岭南?为何想着去岭南?”
“阿兄,我不是要去岭南。”
“不是去岭南?到底怎么回事?我明明听到李星回对叔父说要去岭南。”张击衣急了。
“阿兄,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张击衣审视卫长缨的面容,半晌道:“看起来你是有难言之隐,不愿意对我说吗?长缨,你心里是还恨着我对不?你恨我伤了李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