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黄头发的,可能是老人,代表祖母,蓝头发的两个,互相jiāo叉着线条状的手。
那也许就是凶手的象征。
但父亲在哪里呢?是否意味着,张小兵窥视到凶手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遇害?
这张简单的涂鸦,含着难以尽述的恐怖氛围。它远远偏离了一个十岁孩子应有的绘画技巧,显得过于笨拙,甚至有些低智,但它表现得这样强烈,让人一眼就联想到阿陵案的现场情况。
画面里没有灯光的表现,却仔细地还原出了凶案现场的家具格式。人物表情一片混乱,那也许就是张小兵内心的投shè。
房正军看得出了神。
他俯下身去:“孩子,在画什么呢?”
张小兵全身哆嗦了一下,他捂住那张画,在纸上乱涂起来。
房正军于是掏出一兜橘子,先去洗了毛巾,给张小兵擦手,又给他围上干毛巾:“不看不看,叔叔不看,叔叔喂你吃橘子,好吧?这橘子可好吃了。”
张小兵任由他摆布,只是不张嘴。
房正军耐心道:“张嘴,啊,张嘴,你看陶阿姨都说你会吃饭了,橘子吃了对身体好——听话啊,张嘴。”
张小兵忽然转头看他。
房正军被他乌黑的眼睛骤然一瞧,居然心头发震。
“叔叔,我爸爸……我妈妈……是不是死了。”
橘子从房正军手里滚下来。
“还有,我nǎinǎi。”
房正军慌张地捡起橘子,大声问他:“孩子,你是想起什么了?”
张小兵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过了许久,眼泪逐渐从他眼眶里漫出来,孩子的睫毛格外浓长,这眼泪曲折地悬在睫毛上,又大颗地掉下来。
房正军什么也管不了了,他跪在地上,抱住张小兵:“孩子,你那天到底看见什么了,你一五一十都告诉叔叔,你得说出来。”
张小兵被他吓住了,张着嘴,瞪着眼,哭不出声音。
房正军又急又痛:“你说啊,到底看见什么了,我的好孩子,你不能光是哭,你告诉叔叔啊!”
张小兵真被他狰狞的眼神吓哭了,两人乱做一团,阿姨从前面跑过来:“我的命啊房所长你这是干什么?小孩儿刚好一点你来捣什么乱呢?!”
房正军大吼一声:“你前面去!不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