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立心里已经认同了他的意见,但怎样也开不了口说“同意”,他纠结万分:“你身上还有伤,你去了能干什么?”
梁旭也望向他们,他虽然不知房灵枢要做什么,但从李成立的话里也能听出一二。
“灵枢,我刚才是在安慰你,病危虽然不是宣告死亡,但危险xing你要明白。”他好言相劝:“我跟你们局长去贰零七,我尽力说服罗桂双。”
行行行什么都是你们医生说了算,好也是你歹也是你。
房灵枢瞪着他,心中煎熬无比——这些话需要梁旭来告诉他吗?房正军躺在手术台上,他这个做儿子的比谁都担心。
房正军的生命垂危,可贰零七居民楼里被挟持的七个孩子一样垂危。
房灵枢明白,自己这是在冒险,但别无他路可选,没有比自己更相似、更适合的存在。此去生死难知,但如果不去,就是眼睁睁看着七个人质送命。
罗桂双什么德行他太清楚了,他说得出就办得到。
是的,罪犯都爱演,房灵枢也爱演,破案一向全靠浪,他向李成立提出的方案,是搏上了自己所有奇葩的技术——今天这一步,是他一辈子加得最猛的一出戏。
而房正军也许再也不会看见,他要嫌弃、要批评,都没机会了。
房正军还在手术室里。
房灵枢艰难地回望手术室的红灯——现在离开,或许无法再见房正军最后一面,又或者房正军抢救过来,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个可能xing,哪个他都不愿意深想。
无数念头在他心里怒涛一样拍着。
——如果现在站在病房外的是父亲本人,他又会怎么想、怎么做?
“梁旭。”他红着眼睛,盯着梁旭:“我爸爸是为救你才中qiāng的,是不是?”
梁旭不知他何以此时又问这件事,他默然垂首,点了点头。
房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