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由盯着她的脸多看了几眼,又很快觉得失礼,低下头结结巴巴道:“没找什么,只是侯爷曾于我有恩惠,如今他即薨,我无法直接来拜谒,只好偷摸着进来,想讨些他曾经的笔墨,以供瞻仰哀悼。”
这话听在洛棠耳中便更顺理成章了,原是个身份上不得台面的,没法去前厅,便只能和她一样……咳咳。
不过她也没将侯府当做自己家,这少年在府中做的什么,与她其实也没什么关系,轮不到她质问怪罪。
少年说完,终于神色懵懂地看向洛棠:“不知娘子又是何人,为何在此……”
话还没问完,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洛棠呼吸一滞,少年也顿时失了颜色,手忙脚乱不知要往何处躲,眼见他都要冲出去了,洛棠倒吸一口凉气!
蠢货,是想直接撞上去吗!外面那些人可不若她这般好说话!可别将自己也扯进去!
想也不想,洛棠伸手便将人拽进里间。
侯爷缠绵病榻让她进来作陪时,她便看到了这里有个大柜子,今日便正好让两人一同躲了进去,迅速将柜门掩起。
呼吸微弱地纠缠在一起,洛棠心跳扑通扑通地透过缝隙朝外看,生怕自己在外间遗漏了什么细节,叫人发现她偷偷来了侯爷的屋里,
便自然留意不到,那被她桎梏的少年瞪大眼,鼻尖几乎要抵住她细嫩修长的颈脖,涌入鼻腔的馥郁香气几乎要将他掀翻了过去!
进屋的是谢凤池,披着孝,一身悄,饶是洛棠都悄然抿了抿嘴唇,暗叹这位世子真是生了副好皮相,被一身白色衬得清丽出尘。
而他身后跟着却是洛棠最害怕的那位姑奶奶。
洛棠的心跳便又加快了,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中宛若能听得清扑通扑通的声响。
谢凤池进屋后脚步略微顿了顿,随即转身站住,同姑奶奶说话。
洛棠隐约听见,他们在谈的似是谢凤池守孝的事。
大梁重文重孝,父母去世,寻常子女最少要守一年的孝期,而宗室子弟要以身作表率,更守三年。
听闻侯夫人几年前去时,谢凤池就在说亲了,便因此耽搁到了现在,没想刚又有了些动静,侯爷也去了。
洛棠一边听,一边想到这些秘辛,忍不住偷偷笑了出来。
真是命该如此,叫他娶不上妻,凭白要将往后三年便宜在自己手中。
她笑得身子不住地轻轻颤抖,原本便要碰到那少年鼻尖的颈脖便直接抵上了,少女柔嫩的肌肤如细腻的奶冻糕,清凉又香甜,叫对方忍不住轻轻咽了口口水。
屋里的谢凤池听到姑母的急切后,轻声安抚:“姑母莫要为此等小事挂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