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
这叫,云水茫茫,相望隔重山。
她茫然不知错,恰逢杜管家隔了些日子回府,正来立雪院里打理,见到洛棠心里也正纳闷,便听洛棠怯生生地问:“杜管家,这帘子……?”
“哦,是昨日世子吩咐人挂上的。”
洛棠心里咯噔,隐约有些不妙的猜测。
她勉强笑了笑问:“不知世子一早又去了何处?我昨日修习了些字帖,正想拿给他看。”
杜管家本就受托找人教习洛棠,闻言也不奇怪,更听府里下人说,近日以来世子确实多有照顾这位洛小娘,便也知无不言,但多少有些生硬地回道:“去宫里了。”
难道是昨日自己在,世子不方便说什么,得罪了公主,今日便急冲冲进宫赔罪了?
她再一抬眼,看到这一幕厚厚的帘子,笑容瞬间勉强了许多。
原昨日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不是要合奸,而是清和雅正的世子顾及最起码的体面罢了!
洛棠手足无措地伫在原地,觉得自己的前途又渺茫了起来。
不……
不行!
谢凤池那般在云巅上待久了的人,恐怕本就不甚明了男女之事,贸然被自己轻、轻薄了下,应了激也很正常,可若是自己这就打了退堂鼓,往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安稳荣华还求不求了?
更有甚者,三年孝期到了,他真娶了个公主那样的正妻,她的命还要不要了!
她不能给谢凤池反应过来的机会!
“杜管家,我,我想出门一趟。”
洛棠心中焦急,咬紧牙铆足劲,只盼着趁热打铁,决不给谢凤池一丝撤退的机会。
杜管家想了想,先前洛棠出过一次门,家里主子们也没阻止过,便点头,却是要安排自家马车,谨防这小娘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丢了侯府的人。
洛棠便赶紧上了马车追出去。
她心里忐忑着,自己贸然去宫门口“接”谢凤池,实则是赶着找上去,若被他当面推开怎么办?
那也顾不得了,她的脸终归不值钱,便抱着谢凤池的大腿哭,他定然扛不住!
洛棠攥紧了手掌坚定地沉下性子来。
却没想,马车还在行进中,却猛地一顿,差点叫洛棠飞出去!
谁呀!
她扑在马车板上,又气又惊地抬起头。
恰逢外面拦车的青年吊儿郎当掀起车帘,顺着光瞧见了个娇滴滴的美人,柔弱无骨地匍匐在车中央。
洛棠被阳光刺得眯起眼,便听得个低哑磁性的声音攒着轻蔑的笑,扎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