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抿紧唇不敢多想,她不能赌。
身世在此,总有机会再去找,可她却一定不能回谢凤池身边,正好如今有了更端方君子的崔绍,又是朝廷的大理寺少卿,便是她最好的脱身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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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县东玉带河,河畔的歪脖子柳树旁,老宅里迎来了第二波不速之客。
披着身纯白狐裘的矜贵男人一步一步,从东倒西歪的下人们身畔路过,庞荣浑身紧绷地护在世子身侧,紧随其后跟来的大皇子同样大吃一惊。
“殿下,这会儿可不容再出意外了。”霍长恩皱着眉头道。
赵晟恨恨瞪了眼宅中景象,咬牙道:“不是我干的。”
谢凤池走进屋内,屋子里还留有淡淡幽香,是她惯爱用的香露味。
可看到凌乱的床榻,他的眼眸微不可查的暗了暗。
“世子……”
庞荣本想护着他,提醒他不要再往深处走了,免得还有人埋伏出意外,但谢凤池自顾自走了过去。
他牵起床栏上悬着的那根细金锁,几乎可以想象胆小的少女在这处如何受辱,如何惶恐。
她定哭得很厉害,也不知是否一边哭一边偷偷叫着自己的名字。
赵晟紧随其后冲进来,见到沉默不语的谢凤池,心中没来由紧了紧。
他硬着头皮解释:“就锁着而已,人我没碰!”
谢凤池看他,忽而笑了一下。
这一笑,叫赵晟彻底慌了神,盯住那根断掉的细金锁转移话题大骂:
“这细金锁可是宫里用的,坚硬无比,平凡铁器根本斩不断,若让本宫知道究竟是何人做的,定不饶恕!”
他这声骂,骂得太欲盖弥彰,不过在场也没人想纠正他。
谢凤池手中捻摩锁链,嘴角纵使挂着淡淡的笑,却越发叫人看不透,也更胆寒。
霍长恩担心谢凤池心中不悦,将先前的交易推翻,只得腆着张臭脸过来劝他。
“莫急,既然劫人的未伤下人,也必然没伤那位洛娘子。”
谢凤池默不作声将那根链子放下,手掌已因握得太用力而被勒出了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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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了几日,天终于彻底放晴朗,立春后的艳阳普照田地,让受了一冬苦的江南重新焕发生机。
崔绍拜托了驿馆管事家的娘子给洛棠上药,自己在驿馆大堂坐等片刻,手下们已经在驿馆外收拾行囊了,他拖延了几天,正是为了避开和大皇子一同上路。
因想着洛棠的请求,他还特意同驿馆管事提点,不要与任何人透露他带回了个娘子。
管事敬畏这位年轻有为的大理寺少卿,不无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