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棠乖顺地等他回答,半晌,谢凤池也才缓缓低碾了句:“有所谋求。”
洛棠垂下头。
可出乎意料的,谢凤池今日没有再同以往一般借题发挥来发疯,洛棠想着,应当是时间也久了,反复揪着她这唯一的错处实在也无趣了吧。
可不再揪着她的错,到吹灯后,却还是免不了一番折腾。
黏腻声中,洛棠小声小声喘着气,不敢看谢凤池,因每当此时,他眼神都依旧清明,会叫她十分羞恼于神魂颠倒的只有她。
难道她就生得不美吗?难道她就不够摄人心魄吗?
凭何每次只有自己看他的脸,就会忘乎所以呢。
动静渐小,下人们低着头进来送热水,洛棠腰肢还酸软着,伏在男子结实的胸膛上难得休息了会儿。
片刻后,她才忍不住小声说了句,不公平。
谢凤池正缓缓濯水拂拭她的后背,闻言,被水汽熏得根根凝结的睫羽颤了颤。
他好似并不在意洛棠在说什么不公平,眼眸极缓慢地眨了下:“那你想如何呢?”
洛棠想了想,总不能开口让谢凤池下次行事时,也迷乱些,更或者,让谢凤池与自己真正……
她说不出口,也没这个立场要求,更害怕听到和从前一样的羞辱。
十分委屈,洛棠侧目便看到了桌上那珠花。
洛棠想了想,道:“后日花朝节,侯爷可以带我出府吗?”
拂拭后背的手顿住了,浴桶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下来,洛棠却不知发生了何事,直起腰看他,磕磕绊绊道:“不,不行吗……我想去看花……我没去过……”
谢凤池定定地看着她,忽而想问她,是舒服的日子又过完了吗?
她先前说,没去过庙节,与他出行是头一次,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了吗?
洛棠却似乎没瞧见谢凤池眼中氤氲出比水雾更炽热的情绪,她还在自顾自委屈着,思量片刻,低落道:“那不去了。”
谢凤池眯起眼轻轻笑起来:“小娘,你想好再说,万一我当真了呢。”
才怪,他的手掌负在桶缘,纤长的手指轻轻叩打着,琢磨只要她再主动说出要走,干脆今晚就叫她永远留在此处。
水汽不知何时熏得谢凤池眼底布满血丝,再温柔的恶鬼,也终究有不可触犯的禁忌,能叫他转瞬撕裂人皮。
他是舍不得,可若是真到了要抉择的时候,他不能再当那个被放弃的。
却见洛棠垂着头,水汽熏得白玉泛红,柔软的身段半陷在水中,如妖姬出池,以万般风情蛊惑着没有见识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