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用猜都知道小侍卫肯定在笑话她。
迟迟索性也不忸怩了,反正在他面前犯蠢也不是一次两次,索性扶着他的手臂站稳。
“谢谢。”她毫不脸红地说。
施探微忽然开口:“香囊还有吗?之前送给我的那个。”
迎着她的眸光,他面不改色道:
“自从受伤以后,眼睛便时常发疼。方才闻到那股香气突然觉得没有那么疼了。”
所以想多备几个吗?
迟迟听了果然露出心疼的表情,取下自己腰间的香囊,不忘记把里面的花瓣拿出来,然后递给他。
香囊是湘妃色的,上面的绣花绣得歪歪扭扭,图案带着几分稚气,布料也有一些陈旧。
她上次送他的那个是蓝色的,想着男子佩那种颜色要更合适些。
“这是我小时候绣的,本来是想送给一个很要好的玩伴,可惜他不辞而别,这个香囊就没有送出去。”
过于女气的香囊,跟他的气质格格不入,看得迟迟很是不好意思。
“要不你还给我。我再给你绣一个合适的,你喜欢什么颜色?”
他却很安静,雪白的指尖摩挲着那不算精细的布料。
忽然开口,“没有。”
“我没有喜欢的颜色,”他垂眸捏紧香囊,轻声说道,“这个就很好。”
呜呜呜。
太温柔了,让人好想嫁。
……
从安觉得,官家最近变得有些古怪,不仅会在看完奏折后发怔片刻,身上还出现了一种不可能出现在他周身的、属于女子的香气。
虽然这种改变微乎其微,但还是被日夜相随的从安察觉到了。而且,那股香气似曾相识。
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哪个狐媚子勾搭上了官家?
简直晴天霹雳,这要是传到慈安宫去,太后娘娘不得生吞了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
江从安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还是按下了心中的困惑,没敢表现出来。要说这位年轻的君主与历朝皇帝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对亲疏远近的态度。
按理说,天子待身边近侍总要亲近几分。
但这位不然。他的脾性温和只是看上去而已,实际心性冷漠,不论是对谁都没有分别。
要问他真的打从心底里亲近谁,恐怕就连他的生母都不是那个人选。
自打伺候官家以来,从安基本揣测不到他的心意。或许正应了那句君心似海。
皇帝没有喜好,每日除了政事还是政事。后宫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娇娘也都全部晾着,问就是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