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真相, 或许那人是唯一的突破口。
桑若挑眉, 一丝幸灾乐祸,“小臣听闻, 官家亲自出宫拦截广陵王车驾。莫不是这大庆的天要变了?”
迟迟真诚道:
“只要你帮我一回,我可以保证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追杀你。”
桑若凝她片刻,羽扇在手心一打, 站起身来:“罢了, 就帮娘娘这一次。就当是全了我爹的遗愿!”
迟迟看着他离去,转头对春雪道:“看来,我们得亲自走一趟慈安宫了。”
……
崔氏端坐上首,一身素衣,眉目平和道:
“你来做什么?”
“儿臣是来劝母后停手的,”迟迟道,“当年之事, 母后不可听信一面之词, 而冤枉了好人啊。”
“好人?”崔氏皱眉,“自从先帝去后, 哀家身边可用之人不多。最得力的, 不过两个女官,可她们一个背叛哀家与皇帝勾结。一个被皇帝亲手诛杀……”
她徐徐道, “他能要了哀家身侧之人的命, 也许有朝一日就会要了哀家的命。哀家岂能坐以待毙?”
“可在大庆天子之前, 他首先是您的儿子。这世上, 哪有儿子会手刃自己的生母呢?”
崔氏冷笑一声:“他可还认哀家这个母后?为了你,哀家的好儿子,竟说出那等话!”
崔氏仇恨地看着她,仿佛是她蛊惑了皇帝。
迟迟淡淡道,“可是当初。不是您非要儿臣的命不可吗?当权者,要一个小民的命,就那么容易吗?”
说完,她便抿住嘴唇,静默了下来。崔氏高高在上的眼神已然告诉了她,是的,在他们这些位高者的眼中,他们这些小民就是卑微如蝼蚁,可以随意处决的存在。
迟迟忍不住嘀咕,“我倒真希望探微哥哥不是你的儿子。”
“你说什么?”
迟迟却不理会,而是拍了拍手,“把人带上来。”
那骨瘦如柴的赌鬼被扇得鼻青脸肿,一跪在地上只顾着不住地磕头认错。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小人说,小人什么都说!”
他被折磨得太惨,再也忍受不了,张口就来,“小人只是为了还赌债,才随口编造了那么一句,当年先帝的饮食中确实有一样酒皮酥点,被太子殿下看见,立刻叫人撤下去了。谁知先帝不知什么时候背着众人自己偷偷藏了一块……”
“后来……后来先帝的病情忽然加重……”
“原本小人和御前侍候之人,都要因失职之罪被打杀殆尽,是先帝,是先帝命太子殿下不可追究……”
“都是小人的疏忽,是小人的罪过,贵人饶命啊……”
迟迟冷声问,“是何人让你编造如此谎言?”
“是,是广陵王府的人……小人只记得他长得一张容长脸,戴一块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