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就好像一个唯恐被榨干的怯懦夫郎。而面前之人,则是那如狼似虎的妇人。
施探微都气笑了,心中多少有些不满,他处理着朝政都在想着她,总想时刻看着,时刻抱在怀里才能安心。
怎么她却像躲着洪水猛兽一样躲着他?是他哪里做的不好吗?
把她拽起来,他眼底隐隐有戾气,表面却仍旧温柔,“皇后是嫌朕伺候的不舒心?”
“没有没有。”迟迟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那为何,这般惧怕为夫,”他抹去她的泪,眼神很深,“为夫又不会吃了娘子。”
迟迟瑟瑟发抖,眼眶红得像是兔子,张口就指控:
“我觉得会……”
每次跟他那啥完,就跟从饿狼口中吐出来似的。这人在床榻间的那股狠劲儿,好像非得把她嚼碎了吞进肚里。
她不明白平时那么温润如玉,春风细雨的一个人。为何在那种事上如此可怕……
她泪眼朦胧,却不知这副模样更能挑起男子的施虐欲。
施探微克制着翻滚的情.欲,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很轻,“探微哥哥得空了,明天去看看食肆吧?”
“真的?”迟迟一个没忍住,扑进了他怀里,完全忘了之前的教训,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还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探微哥哥你太好了!”
她刚亲完,腰上就多出了一只手,一僵,只是后悔也晚了。
果不其然落进了大灰狼的手掌心。任由搓圆捏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帝京城东,长安街。
一下马车,迟迟便提着裙摆,往那正给食肆前的两盆花浇水的女子跑了过去。
“姑姑!”
一声清脆的喊声,惹得白芷抬眼看来,她围着蓝色碎花围腰,妆容清秀。
一见来人,白芷眼睛一亮,却又生生停住了步伐,立即矮身下跪。
“拜见皇后娘娘。”
迟迟连忙把她扶起,“姑姑永远是姑姑。”
白芷低低“嗯”了一声,红了眼睛,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官家,娘娘,里面请。”
迟迟身后,少年锦袍雪白,玉冠束发,一副寻常贵公子的打扮,端得是温润如玉,郎艳独绝。
迟迟一进食肆,便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看了个遍,不论是二楼布局,还是物件摆设,都与她想象中一般无二。
就连中央那红木制的旋梯,也与她画给白芷的那张图纸上,一模一样。
正失神,白芷给她递过来纸笔和账本,笑道,“想再添置什么便写下来,交给我去采买。”
“嗯。”
眼看白芷进了后厨,迟迟抱着账本,冲着少年弯起了眼睛,“小和尚,我真的……我真的是掌柜了吗?”
少女巧笑嫣然,显而易见的满足和开心,仅仅看着便觉美好。他上前揽住她肩,也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