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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闩重新扣上的声响,燕穆宁始终屏着的那口气才终于呼了出来。

    不得不说,他生气归生气,刚刚云江离急中生智的办法确实是有效的,也的的确确缓解了他的恐惧。

    可在这样危急的时刻,能自始至终有如此镇定过人的反应

    燕穆宁心中再次涌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那一团乱麻般的疑惑搅的更深了。

    此时帐子内二人都没动,依旧保持着警觉。

    凝神等了许久,云江离才轻巧地撑着床面翻身而起。

    燕穆宁也紧跟着坐了起来,撩开床帐,眼神紧跟着云江离的一举一动

    他并未掌灯,毫无声息的行至窗边和门前分别细细检查了一番。

    回到床边,云江离对着燕穆宁点了点头,二人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了些。

    为了安全起见,二人最终还是同榻而眠,只不过这一夜谁都没能安心熟睡罢了。

    次日清晨,燕穆宁本以为那两兄弟应会悄无声息的自行离去才对。

    却没想到天蒙蒙亮时,门口便传来了低低的叩门声。

    一晚上都提着心的燕穆宁,此刻刚刚涌上的睡意,被惊的散了个干干净净。

    云江离敏锐的睁开眼,眸子中还带着明显的烦躁和倦意。

    他起身随意披上件外袍,便趿着鞋向门口走去。

    盯着他不徐不疾的背影,小王爷却看出了这人淡漠表面之下隐隐燃烧着的怒火,气场有些吓人。

    也对,任谁被扰的一夜未能好眠都不会高兴。

    更何况还是居心叵测之人。

    燕穆宁转头看着枕边,看见白雀儿正将脑袋藏在翅膀下睡成一团儿,有些恶劣的抬起手指轻轻戳了它两下。

    我们兄弟二人这就准备进城了,特来告辞。

    门口先是传来那个低沉些的声音。

    燕穆宁听到云江离淡淡的应了一声,似是能想到他那副倦怠不耐的样子,撇了撇嘴。

    实在没有什么能答谢的,敢问该如何称呼?也方便我们

    不必了。

    那人话音未落,便被云江离直接开口打断,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敢情,这是还在试探呢?

    亏的燕穆宁还以为这俩人只是想做戏做全套,没想到竟是还没死心。

    被怼后并没听到离去的脚步声,也没听到关门声,小王爷好奇的支棱起耳朵。

    年纪较小的那位开了口:昨夜搅扰了二位,我与兄长还未当面向您夫人致谢

    内子贪睡,这会儿时辰尚早。清晨林中雾寒,恕我就不送了,二位慢走。

    这次云江离已经是明明白白的下了逐客令。

    某小王爷在听到「夫人」、「内子贪睡」之后,就已经气鼓鼓的仰面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