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江离井井有条、临危不乱,各个方面都考虑的细心周到,难怪仁济堂的掌柜都要亲自上门来商量,还如此的客气,属实是他家王妃太过于优秀啊!
已然将大美人认定为自家人的某小王爷,真真儿是觉得与有荣焉。
忙着翻阅古籍医书,配制药方,二人的餐食便随意的对付了一下。
云江离在药格间走来走去,燕穆宁也未回卧房,始终留在一旁静静的陪伴。
困得坐在一堆书中打了个盹儿的小王爷,再次醒来时,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云江离的氅衣。
他抬眸望去,只见云江离仍旧腰背笔直的坐在书案前,提笔记录着什么。
燕穆宁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透着微光,约摸着应是寅时初。
他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脖颈,看着云江离有些干燥的薄唇,轻轻的起身去小厨房准备烧些热茶。
津州城的深秋清晨,霜寒露重。
走在廊下的小王爷裹紧了身上披着的氅衣,抬手轻触了下胸腹间还未痊愈的伤。昨夜太忙,忘记换药,窝了半宿的伤此时竟有些隐隐作痛。
燕穆宁加快了脚步,准备在烧水的空当里回卧房自己换个药。
大美人已为了痘疹的药方彻夜未阖眼,自己这点小事又何须再去扰他。
平日里看大美人给自己换药时简单的很,真轮到自己上手了,小王爷觉得自己这双手简直笨的跟两根棒槌一样。
给自己戳到疼的呲牙咧嘴不算,包扎的还丑到没眼看。
跟自己较劲的燕穆宁红着眼眶,木着脸,面无表情的将衣衫穿好。
就这样吧,丑就丑点,反正有衣裳遮着又看不见
捧着热茶回到书房时,恰巧云江离从书案前起身。
你何时醒的?云江离诧异。
燕穆宁将热茶递了过去,假装埋怨的嘟囔道:我都出去有一炷香的功夫了,你也不怕我丢了。
云江离接过茶盏,捧在手心暖着:丢不了。又凶又难养,怕是没人愿意捡回家。
小王爷对着他呲牙,作势要扑上去咬他。
大美人及时的抬手顺了顺毛,询问道:同我去仁济堂?
好!燕穆宁重重的点头,不用问,要去仁济堂自然是药方有了进展。
云江离将热茶一口气饮尽,拿起桌案上几张写满字的纸折起来放进袖袋中。
又抬手将燕穆宁身上的氅衣解了下来,从一旁取了件更为厚实的帮他穿好,严严实实的将兜帽罩在他的头上,这才领着人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