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被午后的阳光晒得暖烘烘的,几乎一夜都未能阖眼的小王爷,趴在窄榻上没多久便疲惫的昏睡了过去。
殿下,殿下?
尘墨连着唤了几声,燕穆宁才悠悠转醒,迷迷糊糊间他竟半睁开眸子,习惯性的开口:阿离,我想吃酒酿如意
话未说完,他便清醒了过来。
哪有什么阿离,哪有如意糕!小王爷莫名的有些委屈。
何事。
燕穆宁慢吞吞的撑着榻坐起身,情绪低落的哑声问道。
殿下,您用些汤食,差不多就要准备动身了。尘墨先将要紧事说了,又抬头瞧了眼小主子蔫嗒嗒的样子,多少心里有些不忍,试探着开口:若您
不带!不要再提。
燕穆宁打断了尘墨的话,率先起身向屋外走去:不必用饭了,准备出城吧。
仁济堂今儿格外安静,原因无他,少堂主实在是太吓人了。
云江离此时正寒着一张本就清冷的俊脸,坐在仁济堂的后院西侧厢房的厅内,阿骁和齐掌柜愁眉苦脸的立在一旁。
阿骁认出他家少堂主捏在手中的那把短刃,是之前小七带在身上的。
二人一起蹲狗官那次,他曾见过。
今日晌午,自打他家少堂主进了仁济堂的大门儿,到目前为止,一个字儿都没说过,坐在此处眼神儿就直直盯着手上那把短刃,未曾移开片刻。
明明仍旧是一副清淡如常的模样,面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可阿骁跟在云江离身边多年,从未见过他这般样子。
整个人散发出强大凛冽的压迫气场,让人隔着数丈远便压抑到大气都不敢喘。
阿骁和齐掌柜对视一眼,二人均是噤若寒蝉、瑟瑟发抖不敢开口,总觉得自己若是敢现在出个声儿,搅乱了少堂主的思绪,他手上那把闪着锋芒的短刃怕是就要换个地儿了
二人继续用眼神交流,其实心里都好奇的要死,若不是武力值不够,真的太想八卦了!
他家老大这人,虽然平日看起来非常不好惹,总是一副隐隐带着怒气的样子。
实际上就只是面冷罢了,一般还真没什么事能扰得了他的情绪
阿骁。
云江离淡淡开口。
啊?
正低着头偷摸对齐掌柜挤眉弄眼的阿骁,骤然被老大点名,吓得整个人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