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音继续问:你爷爷有什么事是不能叫我皇舅舅知道的吗?
沈昱严肃道:我爷爷坦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
颜楚音心说,就你爷爷早上起来连个鸡蛋都不多吃,确实从头到脚连根头发丝都是清白的。他认真地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找皇上做主呢?你爷爷一直在为皇上做事,被陷害了,从道义上来说,皇上也该护一护他啊。
这话为沈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如果他爷爷权倾朝野,是上位者眼中的挡路石,那么族人犯错确实得是丞相背锅,这事搞不好能直接弄臭他爷爷的清白名声。但他爷爷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野心,当今确实又是个知人善任的,照着颜楚音说的去做,这事真的可行。
而且沈昱举一反三,心里还多了种领悟。他心道,有时候确实该把把柄递到上位者手里去尤其是这种别人捏造的不属实的把柄有道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样做了更拉进与上位者的关系,才能被上位者当作是自己人。
见沈昱面有所思,曹录指着一道莲花蜜枣羹说:这个是清淡口的,不是很甜,你吃着应该合适。人啊,得吃应季的东西才好。这季节莲花正开呢!
沈昱推辞不过,便给自己舀了一碗。
勺子还没放下,见曹录已经捧着小碗等着了,沈昱随手帮曹录也舀了。
我呢?颜楚音理直气壮地问。
沈昱接了小侯爷的碗。舀好后,干脆把桌上另两人的也舀了。
婓鹤心道,得嘞,这人能处。
同样是太学四公子,如果今日叫王清仪舀汤,王公子肯定觉得被羞辱了,堂堂读书人岂能行下人之事?天知道真瞧不起你,就不会和你坐一桌吃饭了!
蒋陞站起来,双手从沈昱手里接过碗,说:动作得快!如果真有人在算计丞相,现在被他们知道沈日耀来京城了,说不得要利用沈日耀做些什么。
颜楚音不以为意地说:沈日耀不是失心疯了吗?一个疯子能做什么?一个疯了的人如何能被当作证据,拿去攻讦当朝丞相?堂堂丞相不要排场的吗?
没错,他疯了。婓鹤笑道,而且我们还有证据。
什么证据?安排几个太医证明他疯了吗?曹录问。
婓鹤起身走到窗边。窗户一推开,酒楼外的哭喊声就更明显了。原来沈日耀的父母在后面客栈里等了又等,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儿子回来,跑到酒楼这边来寻找时,听说儿子被抓走了。他们傻了眼,这会儿正跪在那里哭天喊地呢。
婓鹤笑眯眯地说:这不就是现成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