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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日耀渐渐恐惧起来。

    这不是我爹!不会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吧?我爹不会这么对我!

    这时候,周围一帮人还在附和他爹的话,所有人都说他就是个疯子。他心里的恐惧感迅速加深。决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趁人不备,他冲出了医馆。

    如果是真正的小侯爷,了解到这个情况后,肯定会留在原地兴致勃勃地看热闹,看沈日耀和一帮人你追我逃。沈日耀越狼狈,他就越替沈昱感到高兴。日后要是出现了什么不利于新乐侯的言论,他这种表现显然又会是某些人眼中的罪证沈日耀都疯了,他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呢,果然对读书人毫无尊敬。

    但此时待在新乐侯身体的人是沈昱。

    颜楚音身为武勋,从来不看重名声,但沈昱作为读书人,多少会对名声二字有一点在意。颜楚音算计沈日耀都是为了沈昱,沈昱自认为有义务帮颜楚音把名声圆回来!所以沈昱不假思索地吩咐侍卫上前帮忙,抓住了沈日耀。

    沈日耀大叫放开我。沈土根从医馆里追出来,看到平国公府的马车,整张脸直接白了。沈昱都没离开马车,直接隔着帘子用外头人可以听得见的声音说:还是在朋来酒楼中遇见的那位秀才?他又犯病了?哎,也是一可怜人。

    沈昱对侍卫说:把人送去医馆。

    顿了顿,又说:既遇见了,总不能不管他。嘱咐医馆,给这位秀才看病时不要吝惜好药,有什么花销都记账上,回头本侯爷会安排人过来结账的。

    医馆外面围观群众多,当下就有人说贵人心善。

    沈昱学着颜楚音的语气说:前些日子在酒楼中遇见过这秀才一次,当时听见他胡言乱语、攀扯朝廷官员,以为他有意闹事,所以叫了巡街卫过来。不想他是有疯症的,之所以攀扯朝廷命官只是因为犯病了。哎,倒是连累得他去牢里待了几天。我心里过意不去。如今帮他付了诊金,只当是本侯补偿他。

    沈昱虽然不知道有人想要算计颜楚音,但他是个心思缜密、做事周全的。这话一说,相当于把颜楚音彻底择干净了。沈日耀疯了,是因为早前就疯了,不是我逼的。我叫了巡街卫是因为我要维持朝廷法度,这是合情合理的做法。怎能说我不尊重读书人呢?分明是真心怜悯这秀才,我才主动帮他付了诊金。

    快!快给侯爷磕头啊!一围观群众见沈土根白着脸傻站在那里,恨铁不成钢地说,侯爷要帮你儿子出诊金!这是多大的恩典啊!你们遇上贵人了!

    热心群众直接上手一压,沈土根就扑通跪了。

    哎呀,咋这么木呢!马车就要过去了,趁着现在还能看得见贵人的车,赶紧磕头啊!能磕几个是几个!热心群众恨不得按着沈土根的头往地上点。

    别看沈土根在心里咒骂了颜楚音不知道多少回,真和侯爷面对面,他的心里充满恐惧,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被按着磕头时,他慢慢恢复了思考能力。侯爷相信耀儿是疯子?耀儿安全了?沈土根开始砰砰砰地主动给老天爷磕头。

    热心群众还以为他在给新乐侯磕呢,眼中充满欣慰。

    这一幕是多么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