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怎么能这么想沈公子呢?吕小吏强行说服自己,他明明是想让国子监和太学彻底化干戈为玉帛,是为了太学的荣誉,为了帮同窗彻底放下芥蒂。还能有什么办法比让一伙人在一起吃吃喝喝更叫他们熟识起来的呢?
当吕小吏差不多把自己说服的时候,他便看见沈昱藏起了一串炸豆腐要知道在场的公子哥们都处在正能吃的年纪,虽然吃食买得不少,每样都是十几份、十几份地买,但分到每个人头上是没多少的,不抢着吃就没得吃了啊!
当颜楚音把一串吃完了,沈昱正好把第二串递过去。
颜楚音摇摇头。吕小吏站得远,听不见新乐侯说了什么,瞧他的意思应该是不想吃了。沈昱便自己吃了起来。吕小吏觉得他完全没法说服自己啊!
沈昱最大的目的确确实实是为了投喂新乐侯吧?
当太学那些人满是感激地用米酒敬沈昱的时候,吕小吏冷漠地想:你们的老大看似是你们老大,但其实他的心早不在你们身上了,你们要学会独立啊!
桌上的吃食渐渐都被干掉了。
米酒的度数不高,口感偏甜,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甜水儿。蔡柏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因为一碗甜水儿喝醉了。喝醉的公主外孙抱着蔡柏嚎啕大哭:呜呜呜我就是怕虫子怎么了吗!难道虫子不可怕吗?表妹却嫌弃我
蔡柏面无表情地拍了拍醉汉:别哭了。我肩膀湿透了。
呜呜呜,表妹你嫌弃我!醉汉哭得更厉害了。
蔡被当做表妹柏:没嫌弃你,别哭了。算我求你,不要哭了!
呜呜呜呜,表妹你凶我!
其他人瞧着他俩哈哈大笑。笑得最大声的就是颜楚音。一个时辰前的剑拔弩张仿佛已经是一件很遥远很遥远的事了,如今大家心里只剩下快活的空气。
等到暮色四合,少年们各回各家。
颜楚音和沈昱走在夕阳西下的街上。气氛太好,颜楚音不想聊一些扫兴的话题,不想聊世家和施钺,不想聊阴沟里的臭老鼠,不想聊今日这个差点让国子监和太学打起来的局的算计者是谁但不聊这些,他和沈昱还能聊什么?
你平日里喜欢做什么?颜楚音有些苦恼地说,我知道你爱看书,也爱习字,除了这些呢,你还爱做什么?就像曹录爱看大侠的话本,你爱什么呢?
沈昱: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话题,可对于沈昱来说,好像很难给出什么新奇的答案。他擅长很多东西,君子六艺都钻研得不错,蹴鞠也是好手,会玩藏勾,也会玩牌,春日踏青时能把风筝放得很高但对这些东西都谈不上有多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