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抿了一口酒,姜韶颜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原以为中间隔了一世,已经快要忘却那些过往了,却原来隔了一世,现代的过往却已经溶于骨子里。
经历过现代社会的自由思想,哪还忍得了封建礼教的憋屈?姜韶颜抬头看向瓦蓝的天空,莫名的发出了一声感慨:“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
清代顾贞观《金缕曲词》里的那句话此时想来竟还应景的很。
如眼下这样的肆意应该也过不了多久了,当日在宝陵县衙前她看到江平仄一行人了,他们一行人的出现应当不会是什么闲着看热闹了。
虽然有些不舍这样的肆意,可有些事却是不得不去做的。
那顿烤肉的味道还未完全忘记,姜二老爷便带着全身家当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宝陵。
其实……按说姜二老爷应该是两日后才到的,不过大抵是爱子心切,昼夜不停的赶路,竟还提前了两日赶到了宝陵。
天不过蒙蒙亮便出现在姜家别苑门口的姜二老爷也不会顾及还在睡梦中的众人,毫不客气的敲响了姜家别苑的大门。
被惊醒的门房才拉开了门栓便被急急进门的姜二老爷推倒在了地上。姜二老爷自是看不到门房这等“下人”的,忙不迭地抬脚就要进姜家别苑,口中也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辉儿呢?彩娘呢?”
大早上起了个早出来蒸包子的香梨闻讯赶来,正听到姜二老爷这一声喝问,心中嘀咕了一句原来二夫人叫“菜娘”之后不等门房开口,便咬着包子认真的回道:“辉儿和菜娘在大牢里呢!”
一脚正要跨过门槛的姜二老爷听了这一句,脚下当即一软,一个哆嗦之下,脚直接勾在了门槛之上,而后……
一声惨叫彻底将还在半睡不醒间的姜家别苑众人惊醒了。
姜韶颜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拿小指掏了掏耳朵之后便见香梨从门口匆匆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姜二老爷摔断腿啦!”
姜韶颜一个激灵,原本还存着的几分睡意倒是在这一声之下立时退了个精光!
“怎么回事?”接过香梨递来的外衫,姜韶颜披上起身下了床。
“姜二老爷进门时一脚勾在了门槛上自己摔断的!”香梨说着摊手,小脸拧巴成了一团,也有些费解,“先前都在说这宝陵似乎同姜二夫人一家相冲我还不信,眼下真是……”
她可是亲眼看到姜二老爷在门外时还好端端的,偏进门的瞬间一脚勾在了门槛上,而后直接摔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