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手里拿着那彩炮的刘公子更是激动的连连晃动手里的“彩炮”,“彩炮”当啷作响,这声音在梁禀耳里听来怪怪的,可在正高兴着的刘公子等人耳里显然是个助兴的好声音,就连端着“季大才子”名头的季崇欢都捡起一个“当啷”晃了起来。
一阵“当啷”声听的梁禀连连蹙眉,那朱大才子又说了起来:“我们宝陵那一亩三分地的小破地方也就那样,没什么见识的,见到了伯府小姐都被吓趴下了、她正好借着这名头唬人,一唬一个准,逍遥的很。我离开宝陵来长安前她同人还当街在街头互相拦路骂街呢!”
还有这等事?众人听的兴致更浓了,刘公子更是忍不住连连催促:“快说快说,那姜肥猪是怎么个肥猪骂街法的。还有,那同她骂街的是什么人?想来也是个凶悍的吧!”
“是凶悍的厉害呢!”朱大才子说道,“就是我们那小破地方当地的首富,靠典当挖人祖坟宝贝起家的。”
典当行?挖人祖坟宝贝的?那是个麻烦又凶悍的了。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朱大才子见状面露得意之色:“是啊,又凶又麻烦,不过大家都在说那家祖上不积德,以至于轮到这一代只生了四个女儿,连个儿子都没有。”
四个女儿?众人怔了一怔,随即有人得意开口道:“该!早该这种人家绝后了!”
梁禀听到这里忍不住提醒他道:“都是自己生的。四个呢,怎么能叫绝后呢?再者说来,女儿就不能招婿吗?”
他们西北那里有很多这样的,这一路来长安的路上也见了不少,怎么叫绝后?
不说如今大周了,就连前朝大靖也早不兴那套了啊!
“那哪能一样啊!”朱大才子听的却是连连摇头,如今不兴那一套,可在朱大才子这里还是兴的,他道,“总之就是个绝后的。那方家的四个女人凶的很,同姜肥猪在大街上拦路骂街的是老二,那姜肥猪顶着一头的血将那方家老二押去的衙门呢!”
姜肥猪顶了一头的血?众人听的更兴奋了。
“虽是个绝后的人家,可总算是做了件好事!”有人唏嘘感慨道,“姜肥猪这样的,破相就等同是换脸了,指不定还要感谢人家呢!”
众人哄堂大笑。
梁禀翻了个白眼,正想开口,眼角余光扫过二楼雅间,人却瞬间一个激灵,看着雅间那被拉开的小半条门缝和从门缝里往外看来的几张脸,他原本想出口的讽刺一瞬之间尽数堵在了喉咙口。
那不是李玄竟那个小子进的屋子?里面居然还有两个!梁禀虽然读书不行,毕竟打小就有一翻书就头疼的老毛病,可记性却是打小就不错的。跟着自家老爹进京前,老爹特意请人将京城里一众重要官员的画像画下来叫他看过了。
巧的很,跟李玄竟同屋的两个,一个长的太过出挑一眼就叫人记住了,另一个职位太过重要,他也记下了。
是以在看到那两张脸的瞬间,他脑中便是一个激灵,立刻从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位的名字来了:安国公世子季崇言,大理寺卿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