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观观主的死只是一个导火索,而最容易点燃导火索的便是瑞元观这个以养毒物为绝技的道观。
“已满是裂痕,每个人只是其中的一片,已是勉强维系,而天权观观主又死了,满是裂痕的铜镜其中一块碎片掉了,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女孩子淡淡的问他。
这比喻委实太过生动,玉清默了默,道:“……要四分五裂了。”
“那个秘密就似是粘合的膏药眼下勉强把他们粘合了起来,”女孩子声音压得很低,偏了偏头,“天权观观主会被毒物咬死,焉知其他观主不会?”
玉清听到这里,脸色微变: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他若是其他观主怕也是会起疑的,甚至对瑞元观生出怨恨和恐惧来。
“毒物防不胜防,本就是阴招,自然叫人处处提防。”姜韶颜说着抬头看向观外的树丛,早上还在的白隼此时已然不见了,“他们对瑞元观的本就在这几年间生出了怨言和恐惧,若没有那个秘密,眼下他们怕是根本不会来见瑞元观的人,甚至还会抬手以刀戈相向……”
一阵兵器交击的声音就在此时响了起来。
玉清:“……”
姜韶颜也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顿了顿,才道:“许是在山中憋久了,脾气有些大,不过应当很快便停了……”
话未说完便听一道声如洪钟的重喝声猛地响起。
“住手!做什么?闹什么闹?”
声音沉重却莫名的刺耳,姜韶颜本能的捂住了耳朵。
玉清瞥了她一眼:“……”
又……说停就停了。
女孩子倒是没有在意这个,只是饶有兴致的开口问玉清:“这个出声,就是天玑观那个会大嗓门武功的道士?”
玉清:“狮吼功。”
倒是挺厉害的!女孩子点了点头,盘腿而坐,顿了顿,问他:“其余六观里头厉害的人物都来了吧!”
玉清“嗯”了一声,他方才在前头看过了:“都来的差不多了,这七观很多祖上传下来的规矩都是一样的。一个老观主带一个继任观主,其余的要么不教,要么学些边角料的工夫,似瑞元观因养毒物,这一个不好说随时有可能丢了性命,便教的稍稍多点。”
所以他们昨日进来才会看到一观道士齐刷刷养毒物的情形。姜韶颜点了下头,目光落到早上白隼呆过的树丛间顿了片刻,心道:想来这时候季崇言他们已经收到消息了吧!
纵使自己不能上山帮什么忙,可香梨还是不肯离开,只跟着大家在山下等着山上传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