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里的瑞兽素日一直在河底下,也没什么人去管河里的瑞兽,也只有大旱水位骤减,瑞兽才会冒出脑袋来。
所以算了算时日,这瑞兽脑袋上刻字的时间应当就是上一回大旱的时候,上一回大旱就是二十年前,时间对上了,所以才会传出这样的传言。
当然那刻了字的瑞兽脑袋出现了不到一晚上就搬了家,可到底是被人瞧见了,传言也传了出去。
崔铎看着对面的文吏效仿孔明先生做的那把羽毛扇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到手心里的汗时,便毫不客气的将对面那把羽毛扇子抢了过来,自己扇了扇,道:“二十年前大旱数月,也是陛下登基之后才下的第一场雨。”
去岁,也是下完雨之后才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只是哪怕因为下了雨,“天公降惩”之事说不通,这传言到底已经传了出去,便是大家不说,知晓的人也是有的。
比如坐在这里的崔铎和文吏。
“大人当年去长安历练,同赵氏双雄交好,”羽毛扇子被抢了,文吏忍不住拉了拉出了一身汗的衣领,问崔铎,“赵家兄弟感情如何?”
“自是不错的。”崔铎说着,手里的羽毛扇子却扇的更快了,“陛下是大郎,成熟稳重,赵小将军是小郎,性子要跳脱些,出了军营便跑到江氏的宅邸翻墙去见江小姐,江小姐既然能被唤作‘红颜祸水’,想你也猜得到这相貌该是何等美貌,寻常人站在江小姐身边就好似得了天大的便宜一般,偏赵小将军站在一旁,两人别提多般配了……”
虽然总听大人提赵小郎君是银枪白马少年郎,可文吏自觉赵小郎君有那样的将星本事,只要生的不丑,都能称一声‘银枪白马少年郎’。
相貌好看这种事当然是好的,也有些用处,不过这用处却是在你还有旁的本事的基础之上的。
尤其是之于男儿,光相貌好看没用,小倌馆里的小倌也好看呢,可也没见几个人瞧得起那些小倌的。毕竟相貌好这种事就是个锦上添花的东西,若只靠相貌去搏一搏,多半下场不大好。
前朝不就有光凭相貌引来公主垂涎的么?可等到尚了公主做了驸马,却也不影响公主继续去找别的相貌好的郎君,让那驸马头上一片草芥。毕竟光凭相貌引来的公主必然是个只贪图相貌的,会继续找别的相貌好的郎君也不奇怪了。
原本以为赵小郎君的相貌好更多是手中本事加成,可今日听了崔铎的描述,能在那位江小姐身边得个‘般配’二字,而不是‘捡了天大便宜’的,文吏对着赵小郎君的好相貌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看来这赵小郎君便是不看本事,这相貌单独拎出来也是顶尖的。”文吏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不解的问崔铎,“大人,陛下既是赵小郎君的亲兄长,这相貌怎的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