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如何,于他们而言总是主子怎么吩咐他们怎么做就成了。
是以,对着杨老夫人为一根拐杖追逐二夫人的举动,他们实在难以理解。
这话按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护卫不知晓内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奇怪。可杨老夫人心知拐杖里头另有乾坤,只是这些事不能同他们说,憋得正是难受的紧,喉口的腥甜气越发浓,本脾气也算不得好的杨老夫人此时自然也不会好好说话了,一开口便喝骂了起来:“让你追便追……”
话未说完,便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哼声。
此时前头那辆原本该驶向官道的马车居然转向了山道,他们这辆马车自也跟了上去。空中还有大丽带着怒气的声音隐隐传来:“甩掉他们!夫君如今意思如何还不知晓,她居然敢这么对我,是打定主意拿生养之功拿乔不成?待坏了夫君的大事,我便要看看夫君怎么说?”
一句话气的杨老夫人胸口更是闷的慌。
她自是知晓自家儿子杨衍是个有主意的,不敢且也不会过问儿子的大事。别的事都罢了,可大丽……一想到这女人从进门开始便处处惹她不对付,那二十年间更是用她头疼的隐疾逼的她放权,如此可恨,叫人如何能忍?
憋了二十年的怒气和委屈近些时日好不容易才抒发了一些,这女子便同打不死的蟑螂一般又跳了出来。不管书信真假,她那毁的容是自己心思多疑弄出来的,乖乖的被人绑去了别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与旁人又有什么干系?大不了等衍儿回来主持公道就是了,可这贱人却偏偏临走前还要抢了她的拐杖……
拐杖里的秘密那贱人虽说不全然清楚,却也是知晓些眉目的。此举分明就是故意的,是故意恶心她,因她这些时日重新掌权的举动报复她呢!
看杨老夫人恨的咬牙切齿的样子,秀儿更是抿着唇一声不吭。
杨家后宅女眷的内斗何止杀人不见血,是杀不杀人都不见血,却能要掉人半条命的。
崎岖的山道虽然不算太窄,也能容马车通行,只是通行归通行,马车里坐着的人的感觉却着实与“好”这一字无缘。
颠的人早食都快吐出来了,即便早上没吃几口的秀儿都有些受不住,更遑论早上讲究排场的杨老夫人了。
她心中愤怒无处发泄,马车颠簸的她直想吐,一旁的秀儿又抿唇一声不吭,如此……杨老夫人全部的怒气便尽数堆积到了前头驱马车的护卫身上。
“怎么?衍儿如何说来都是我儿,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是做那贱人的狗做上瘾了不成?还是看那贱人先前生的貌美,一双眼到处勾三搭四……”
一番粗鄙的话听的秀儿吓了一跳:着实是没想到这话居然是从一向自恃身份、号称书香门第出身的杨老夫人口中说出来的。
这一席话,怕是杨老夫人一向看不顺眼的春妈妈听了都要甘拜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