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遍地权贵,权贵身边的夫人也有很多种。有的权贵夫人是那等美貌却只消把精力放在吃喝打扮上的,这等夫人多半是个摆在家里的“花瓶”,知道的事情不会多。当然,权贵也不敢让这等夫人知道的多,指不定同闺中密友说漏嘴会坏事的。
而似柳老夫人这等能将后宅十几个媳妇、孙媳妇都安排相处“融洽”的,绝对不会是什么花瓶。
“柳老夫人知晓的事情不会少,其本身也当不是一般女子。”
如此的话,能被不是一般女子的柳老夫人看重的秋月自也不会是寻常的丫鬟。
虽说柳家曾是皇商,在商户中有一等一的牌面,可能叫一个富商甘愿娶一个丫鬟做续弦,这丫鬟必有过人之处。
仆从侍婢中也有不一般之人,如先时那个秀珠,也如眼下这个秋月。
“我不过让人问了问,试探了一番那个秋月,那个秋月便立时回信道要与我见一见。”季崇言说着,手在那封信上敲了敲,道,“秋月应当知晓一些事。”
见到愿意开口的秋月是隔日午时过后的事情了。
她嫁人之后同富商感情和睦,嫁人之后不久便有孕生下一子,有孕在身自不能大动干戈的赶远路,是以那两年一直没有回长安看望柳老夫人,只书信往来。待到生子出月子不久之后,原本秋月同富商准备再次回京,岂料没过多久,秋月又有孕,这一次是个女儿,不过两三年的光景,便儿女双全,这于秋月来说是一件幸事。可柳家却在她怀女儿之时出了事。
“柳家出事的时候,我怀了身孕,相公怕我出什么事,在我出月子前一直瞒着我,所以,待到我知晓柳家之事时已是去年年中的时候了。”
这个名唤秋月的女子相貌清秀,若论长相,在一众富商所娶的美眷里倒是显得很是不起眼,不过其眉眼间的坚毅之色很是少见,一看便是心中自有主意和分寸的灵秀女子。
年中的时候,柳家的案子已经淡下去了,被大理寺列为悬案,一直无所进展。
秋月略略解释了一番自己知晓柳家之事的过程之后,便看向季崇言和林彦开口了:“实不相瞒,我知晓柳家之事后,相公原本准备陪我去一趟长安城,在柳家旧址上祭奠一番的……”
作为一个未出嫁时的得宠丫鬟,受过主子恩典的,这么做是应当的。
可林彦没有漏掉秋月口中的“原本”二字。
“那时我都准备动身了,可临行前再三思量还是没有去。”秋月说道。
也正是因为这个被遣出去的丫鬟两年多也不曾回柳家探望旧主,过后也没有出现祭奠柳家之人,所以,此前大理寺查案官员并未注意到秋月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