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便被杨衍打断了:“你二人双方驾马车的可是杨家的人?”
“自是如此!”杨老夫人点头道,“每一个都是你临行前交待过得用的人,我每每外出带的都是你挑出来的人。”
杨衍在姑苏二十载,自早在内宅中挑出了一批得用之人,能入眼的自是再三确认过没什么问题,且不可能被收买之人,这些年都没有问题,却在他不在的一年之内出问题也不大可能。
眼下,连双方驾马车的都是他挑出的人,杨衍眉头越拧越紧:总觉得此时面对的局面无可挑剔,他在想尽办法的挑出里头的问题,可至此都没有挑出任何问题来。
“官道会遇上别的百姓,这件事又不是什么能闹出去的事,所以我们皆绕上了山道,结果谁知出了意外……”
护卫、大丽坠河,她被禁锢在马车上,等了好久才等来了追上来的护卫。
“护卫是找到了,大丽那贱人却带着拐杖不见了。”杨老夫人说到这里,神色凝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开始坠河或许是巧合,可大丽那贱人带着那拐杖不见了,我猜她定是想借机生事,躲在暗处,等着你回来,准备将我一军。”
这个可能自是存在的,杨衍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先时杨老夫人口中一团糟的对比,这个往常在他看来算是糟糕透顶的结果此时想来居然还能叫人觉得不错,可以接受。
只是这个往常不能接受的结果此时在他看来也极可能不会出现。不过杨老夫人却是深信不疑:“衍儿,你等着,没几日,她定会出现在你面前,好告状生事,衍儿可千万莫要听信了那贱人的谗言……”
“我知晓的,母亲。”杨衍开口打断了杨老夫人的话,起身道,“我去问问那几个坠河的护卫,母亲你好生歇息。”
待到出了门,杨衍对守在门外的管事道:“去找大匠做个推椅来,好让母亲去花园里走动走动。”
方才在门前遇到的向老大夫说过的杨老夫人的情况杨衍还记得,此时他实在抽身乏术,分不出手来陪杨老夫人。有很多事,他要亲自查一查看一看。
四月春雨如油,可他们这一行人回京除却前两日的艳阳天之外遇上的却都是淅淅沥沥的春雨。
一路走官道也未遇上什么事,姜韶颜更是在途中见过好几个身背大刀一脸凶相的汉子在路上顶着淅淅沥沥的春雨颇有闲情逸致的“散步”“闲聊”的。
香梨看的诧异不已,忍不住唏嘘:“果真那句古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这些人瞧着五大三粗的是个粗人,倒还挺懂文人那套诗情画意的嘛!”
路途无聊,她跟着小姐又学了不少成语,眼下倒是“学以致用”了。
在外拉着马车缰绳的小午闻言忍不住道:“若是我等没有那么多马车、护卫,只咱们独自回京的一两辆马车,他们多半便不会诗情画意,直接一把刀横在中间大嚷‘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