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不管怎么看,于江氏族人而言都是下下策,可他们却做了,这是为什么?
安国公看向长孙,重重叹了口气:他不如长孙!虽是当年的过来人,可未免牵连,他的避让却让他这个过来人还要从长孙口中听来当年的缘由。
“如你所言,将江小姐送给暴君确实是下下策,可江氏族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国公问道。
“因为于暴君而言,他定要娶到江小姐,江小姐这个人……即便没有过人的美貌,他也一定要。这是为什么?”季崇言似是自问,“我一开始想到的是江小姐背后的权势,可江小姐是孤女,江氏族人全靠江公而起,没有江公,江氏族人什么都不是。这样的江小姐,除了清名之外,又有什么权势可言?”
安国公默然:“那是为什么?”清名的用处在于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长孙的分析他挑不出一点错处来。所以,这是为什么?江小姐这个人的背后还有什么?
“天子一定要的,祖父以为是什么?”到底还在马车里,季崇言没有多说。
有些话其实也不用多说了,猜也猜得到。
大靖皇室对玄之又玄的东西深信不疑,天子自称天子,受命于天。尤其前朝末年,起义四起之时,对于大靖皇室以及一派大靖忠臣而言,更是急需一样能证明天子乃天命神授,皇权不可侵犯的东西。
即便刻意远离了这些事,可当年那些传闻到底还是会不经意的传入耳中。此时,那些纷乱繁杂的消息彷佛被人用一根线串联成了网,连接在了一起。
安国公目光闪烁,头靠在马车壁上随着马车轻微的颠簸陷入了沉思。
起义四起时,以赵家军为首的一众武将纷纷出动,镇压起义的百姓,纷乱四起。
是军队铁骑镇住了大靖的万里江山。
可……皇城里高高在上的天子显然不这么想,比起军队铁骑,他更信任的……是国师。
大靖覆灭前是有这么个人的。只是这个人从来不曾出现在人前。以至于如他这般的朝廷重臣也几乎忽视了这个人的存在。
不管是朝堂会议,还是大靖皇城亦或者最后军队反叛,这个国师从来没出现过,又或者说是出现过,但他不知道而已。
可若是他都不知道,那整个长安城知道和见过这个所谓国师的人怕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从来都未出现过的国师,若非官册记载,怕是等同于不存在的。
事实上,就连不少大靖经年的老臣都觉得这是个虚无的官职,是不存在的。
此前,安国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若他认为的是错的呢?没看到过并不代表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