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心道,昨儿公子回家半夜发烧,烧到说胡话,满口都是狗逼首辅是王八蛋天天欺负她, 想来就是这位大人了,柳氏知道自然不会让这所谓的, “狗逼首辅”进大门。
孙岳洺见此,拍了拍周沐白的肩膀, “你且回车上等, 我去去就来。”
周沐白只得点头,眼看着孙岳洺走进内院。
孙岳洺随着老刘进了季绾的踏月阁,看到柳氏正在上首坐着, 看到孙岳洺进来忙起身迎接。
双方见了礼,柳氏道:“有劳这位大人了。”
孙岳洺摇头, “我与小季大人亦是好友, 夫人不必客气, 且让我去看看。”
柳氏小心翼翼地走在前, 让孙岳洺进来之前她可是做好万全准备,绝对不能够让他发现季绾是女子的身份, 用被子将她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个头, 保管看不出来那前凸后翘的身段。
孙岳洺来到季绾床前, 看着她紧闭着双眼,面色因为高烧而泛出异样的潮红,双唇干裂,眉头微蹙,一脸病容地躺在那里,这哪里还是平日那个风华绝代的小季大人。
唉...
“小季大人...”孙岳洺轻声叫了季绾一声。
可眼前的人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孙岳洺从药箱当中拿出脉枕,放在床头,从被子中拉出季绾的手。
可那只手却缠着层层的纱布,孙岳洺看着那包得像个大粽子似的手,摇摇头,这怎么能有利于伤口恢复呢。
他所幸拿来剪刀将那纱布打开,可当他看到眼前的手心,不禁瞪大了双眼,只见季绾那娇嫩细滑的手心,被擦得丝丝缕缕的细小伤口流着血丝。
孙岳洺直接道,“伤口需要暴露在空气中,有利于结痂,随后慢慢脱落就好了,一会我再给她上药。”
柳氏忙点头,表示随孙岳洺处置。
孙岳洺诊过脉象,时而凝神沉思,时而细细体会手下的脉动的力度,又伸手扒开季绾的眼皮看了看。
片刻后,孙岳洺随柳氏来到堂内,坐在桌前写方子。
“孙大人,请问我儿病情如何?”
孙岳洺道:“小季大人这是气血攻心,加之淋雨造成的风寒,此次来得凶猛,需要一阵时间多加调养一番才可。”
柳氏忙点头,“有劳孙大人。”
孙岳洺写好方子,又写了日常护理饮食起居等注意事项,又拒绝了柳氏的诊金和药钱,只说是因为与小季大人是朋友,就无需客气之类的话。
他心道,早有人买过单了,他也不好意思收两份钱。
孙岳洺上了马车,周沐白一脸紧张,“他怎么样了?”
孙岳洺拿出手帕擦着手,“不是我说你,你昨日这是对小季大人做了什么,怎么把他从宴会上拉走,今日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到底怎么样!”周沐白急了。
“人烧了一夜,全身滚烫,神智错乱,食水未进,药都灌不下去,双手双脚缠着粽子那么大个的绷带,你觉得他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