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昱顿了下忽然问道:“小世子他....”他顿了一下道:“你往后离他远些。”
姜笙虽有些诧异,只当是谢婉让他来叮嘱自己,听话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表哥放心。”
贺昱点了点头,目送着姜笙回了屋子,神色更显深沉,风雪中撑着油纸伞,目光却焦在屋中的暖暖烛火上,喃喃道:“只要不是他.....”
贺昱今夜见陆博,便是为了春闱一事,陆博是尧京盛名在外的老先生,满腹经纶曾高中状元,亦当过太子启蒙先生,只是年岁渐长不喜政场,便高老隐退,目下开了个书院,陆博的名声在外,书院门庭若市,算是一位难求。
陆博的得意门生,只那么几位,贺昱便算是其一,他告假几日未来书院,可是把他急的心焦,听闻他身子大好,忙将又将他约来了书院。
特地抽查了些文章,见他倒背如流见解独到,才渐渐放下了心,可抬头便见他神色郁郁好似出神的样子,陆博只当他忧心春闱一事,搁下书册安慰道:“很好,你这程度,只需放平心态正常发挥,位列再次是毋庸置疑之事。”
贺昱嘴角牵扯了一下,春闱的题目他还记得,他全然不担心可科考,来此不过是为了应付罢了。
他淡淡道:“是,学生知道。”
陆博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了一两句,才放他离去,回国公府时已近子时,按照以往,公子必要熬灯苦读,青书忙点了书房的灯,贺昱却直接回了里间,什么话也没说,便上榻歇息了。
“公子?”
床榻上的贺昱翻了下身,似有些不耐烦,情绪跌到谷底一般:“熄灯!”
青书闻声忙吹灭了灯,上前替他脱了鞋,才关门抬脚离去。
屋内无灯照亮,昏暗一片,屋檐下的红灯笼摇摇摆摆映照在明窗前,男子半靠在床榻上,神色期期阴郁的很,他有些昏昏沉沉的靠倒在地,下一刻便又陷入了梦里。
梦里也是冬日,下着纷阳的大雪,国公府虽恢弘依旧,却显得分外压抑,贺昱下了马车便直奔后院,在院子里找人却未见人影,随手便抓了个小厮问道:“三郎呢!”
那小厮瑟缩了下,有些胆怯道:“世.....哦不,三爷在倚梅园。”
贺昱神色募的便一冷,甩袖便离去直奔梅园,倚梅园腊梅盛开,香味阵阵,白雪覆盖在枝头更显娇嫩,园中景色几十年如一日,要说变化的,便是这园中多了一个墓碑。
贺昱脚步匆匆,刚一入园便瞧见贺屿安撑着油纸伞站在墓前,贺昱瞧见墓碑神色几不可微出现一丝仓皇,而后踱步上前,上前拉住贺屿安质问道:“你疯了是不是,周家你也敢动!”
贺屿安却仿若未闻,忽然问道:“贺昱,那日的酒是你送的吧!”
贺昱眼睛募的便睁大,他知道了?他定了定心神,敛下心神平复心情问道:“什么酒?你胡说些什么?”
贺屿安自始至终垂下眼睛直直的盯着墓碑:“我一直不明白,你明明知道我心悦她,若没那事,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已正礼待她,只要她点头,不过是时间问题,你作为她表哥当很欣然如此,却为何非要设下那下作的计,合欢酒,荒唐夜,整个尧京哗然,为的到底是什么?后来我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