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拿帕子替她擦了擦泪:“早前便知道了,锦州的地产你一直未动,每年的账簿你都细细批注核对,我便知晓你自始至终都存了心思要回去。”
姜笙抿了抿唇,不住的抠着掌心愧疚道:“若非姨母,姜笙或早已死在了安城......”
“你莫要生这些莫须有的负担,我又绑不住你,你想回便回,若是换我是你,我也会回去,莫自责,可定好回去的日子了?”
姜笙点了点头,红唇轻启:“未恐夜长梦多,一个月后便走。”
谢婉未想到会这样早,但即便再不舍也知道姜笙的说的有理,无奈点了点头:“也好,早些走好,春日行路不大热,赶在夏日前到少吃些苦头。”
姜笙捏着手中的平安福,忽而端正面对着谢婉低头磕拜,谢婉一愣正要去扶她,却听姜笙道:“姨母待我,宛若亲身,为我殚精竭虑情深似母,于我大恩大情,姜笙此生谨记,你待我若母,我可否喊你一声娘亲?”
谢婉看着面前的姜笙,手滞在半空中久久未收回,眼眸发红渐湿,长久后听她应了一声“欸,好!”。
贺屿安归府时,天已渐黑,见过南院路口时,脚步微顿,意有所指道:“回来了?”
武陌心领神会,看了眼南院的方向:“回了,午下便回了,世子爷可要去看看?”
贺屿安转身看他,眼眸清冷的很,武陌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垂头认错:“是属下多嘴了,世子莫怪。”
贺屿安只睨了他一眼,并未计较,抬脚便离去,武陌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在后头直摇头。
刚回院,贺屿安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等着的白妈妈,眉头一挑,脚步却未顿缓步走了过去。
白妈妈忙迎了上来,躬身喊了句:“世子。”
贺屿安点了点头:“进去说。”而后推开屋门,白妈妈忙转身跟上。
贺屿安将手中折扇往桌上一扔,面上无甚情绪看向白妈妈;“祖母有何吩咐?还需得劳白妈妈大驾,让小厮来报一声,我去祖母院里就是了。”
白妈妈自是知道贺屿安在打趣她,勾了勾腰道:“世子折煞老奴了,为了世子的事儿,便是百趟,也是老奴应该的。”白妈妈顿了一下看向贺屿安道:“老夫人是有话要我问问世子爷的意思。”
贺屿安半靠在椅子上,显出几分慵懒来,手衔着杯盖问道:“哦?白妈妈说来与我听听。”
白妈妈犹豫了片刻,试探性问:“不知世子爷觉着表姑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