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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宫有什么不好?”他黑黢黢的眸子里是看不懂的迷糊。

    贺秋浓小手拖着下巴, 顺手摘了个莲叶, 粉唇微微嘟起:“不好,就是不好,我不喜被拘着, 你知道的我喜欢在外头跑来跑去, 你日后必定是要登帝的, 我无论为后为妃,都不适合,这个表哥你应当比我清楚。”

    许永承仿若没挺白,甚是笃定道:“你合适,唯有你再合适不过了。”

    贺秋浓叹了口气,怎么就与他说不明白。

    许永承面色沉沉,瞧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的手细细摩挲着,片刻后又应道:“孤答应你,成婚后孤不拘着你,随你如何都可,成不成?”

    贺秋浓已经不想与他聊了,算了,说是说不明的,这人实在执拗的很,如不是执拗,何至于等她等到这个年岁,她抿了抿唇不答。

    许永承见她这幅样子,不免失去了耐心,却仍旧语气温柔道:“阿浓,你任性够了,孤的年岁再等不了多久了。”

    贺秋浓白了他一眼,又把玩着腰间的玉髓,面上有些无奈:“可是我没让你等呀,太子表哥,京中适配你的大家闺秀不知繁几,若不是当年何家姑娘出事,你如今早该成亲了,别等了,成不成?”

    许永承瞳孔几不可微一缩,只是刹那间,贺秋浓无所察觉。

    他募的往前靠了靠,两人距离忽的就拉进了,她起先坐在船头,因着许永承的突然靠近,小舟翻起涟漪片片。

    “阿浓,你乖些,莫逼着我使些法子逼迫你,那便不好看了。”两人靠的极其的近,明明依旧是一副和善温润的样子,可这话里的逼迫却寒凉的沁人,顿了一下又道;“心甘情愿的嫁我,最好不过,若是不成,倒也无碍。”

    贺秋浓眉睫轻轻颤动,身侧微微往后靠一靠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贺秋浓稍一抬眸,就能瞧见他的眉眼,他的眸子颜色偏淡,却很浑浊。

    贺秋浓后背不禁生汗,咬了咬唇,柳眉上是淡淡的厌恶,她慌不择路道:“不成,我,我有心上人了,你不能逼迫我。”

    她说的有些急,脸都不禁有些发红,一双眸子紧张的看着许永承,防备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不会一气之下将她扔进河里吧,她精神分散的看了眼四下的河水,好似有些深。

    她有些后悔什么都没防备的跟着他来游河了。

    男人募的嗤笑了一声,眼眸眯了眯看她,又重复一遍问道:“心上人?”

    贺秋浓生怕他不信,点头如捣蒜一般,还不忘伸出细指发誓:“是,我心暮他多时了,此生非他不嫁,若是嫁衣旁人,宁死也不肯,你若不信,我对天发誓也成。”

    若不是他早便派了人守在她身边,观察她的衣食住行,了然她的动态,单看她这幅表情,许永承边当真要信了,他咧了咧嘴,心下一派冷然,宁愿胡诌一人,也不肯嫁给他为妃,是自己太过骄纵她了。

    许永承抓住了她举起的小手,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阿浓,孤也就这些耐心了,莫玩火,我的性子,你当最是清楚。”

    贺秋浓不禁直冒冷汗,记忆又不禁被拉入七年前的盛夏,她清楚,她当然清楚,外人都道太子爷敦厚温善,可唯有她知道,也亲眼见到过,面前这人那副温善面孔下,是怎样的冷血与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