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灵乔闻声一副惊慌的样子, 忙道:“外祖母,姜笙妹妹这般花好的年纪,怎会, 怎会丧....”
贺孔氏挑了挑眉头:“怎么不会,她那身子骨, 惯来不好, 也不知能熬到几时,你没听说吗?前些日子还晕倒我在这院子里,惹得三郎对我好生怨怼, 明明是她体力不支, 反倒是来怨我, 可笑的很。”
老夫人一想起那日,便气不打一处来,在她看来,那日,姜笙会晕便是做戏与贺屿安看的,为的,就是离间他们祖孙,她却未考虑到,那天日头高晒,在烈日下一站就是近两个时辰,换谁谁能不晕,到底不是自己喜欢的姑娘,怎么着都不心疼罢了。
孔灵乔甚是体贴安慰道:“祖母莫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对她的安慰很是受用,目光落在她身上,几年的寺庙蹉跎,将她一身的骄气退去,余下只有温婉,可想起之前的事,忧心她存了心,抿了抿唇问道:“送你去寺庙你可怪外祖母?”
孔灵乔敛下的眸子闪过几分冷意,眉梢再抬起又消失的一干二净,莞尔笑了笑,乖巧的靠在贺孔氏肩头道:“当初是灵乔的错,才惹得外祖母伤心一场,灵乔怎会怨怪祖母,祖母当日所为,皆是为了护下我,灵乔省得。”
“好好好,你既能明白我当日的一番苦心便好,也不枉外祖母教导你一场。”老夫人眸光闪了闪问道:“你父亲何时入得京?”
孔灵乔递上一盏茶道:“四五日了,只是他初入京中,朝堂需接洽的事繁多,来不及登门拜访外祖母,望您莫怪才是,爹爹说了,待他抽出空来,定登门拜访。”
贺孔氏闻声面上笑意盈盈,摆了摆手道:“他如今位高权重,又得圣上看中,自是公务要紧,现在既定居尧京,什么时候见都使得,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
她顿了顿又道:“你父亲如今可是官拜二品尚书令?”
孔灵乔笑着点了点头:“正是,爹爹今日已入朝面圣了。”
“好好好,你父亲在渝州那山匪横行的地界,蹉跎踌躇这些年,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正对得孔家父辈的栽培。”贺孔氏看着孔灵乔笑道,眸光却是闪烁,意有所指。
孔灵乔自始至终都是抿唇笑笑,偶不是应上一句:“祖母说的是。”
温婉大方,规矩得体,相较于四年前,却是长进了不少,贺孔氏越瞧越满意,也不禁有些许可惜,也不知是她运气不好,还是三郎运气不佳,就差了那么一两个月的功夫,凭着孔及令如今的地位,若是三郎娶了孔灵乔,定是助益多多,倒不至于被人这般拖累。
白妈妈在一旁看着直叹气,老夫人如今,劝是劝不住了,她脚步轻缓出了屋子,直奔出了院子。
等到天快日落,贺屿安才姗姗归来,忙迎了上去:“世子。”
贺屿安挑了挑眉头,方才散职时,便听武陌说了消息,在看白妈妈这幅样子,心下觉得有些好笑,祖母那心思到底是没歇呀。
“去书房。”贺屿安脚步未歇,看着白妈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