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羽比孔灵乔的个头还高些,竟叫她一把拉扯在地上。
她四处看了一眼,目光忽落在了昨夜还未来得及收下的刺绣篮,眸光一眯, 上前一把将其豁到了地上。
脚点了点道:“拿起来!”
织羽一颤, 哆哆嗦嗦又轻声喊了一句:“姑娘, 奴婢.....”
孔灵乔轻嗤了一声, 语气冷得很:“怎么, 现在连你都要与我作对?”
“不,奴婢不敢。”织羽连头都不敢抬,准备起身去拾, 却听孔灵乔道:“跪着去!”
织羽咬了咬唇,无奈跪着前行, 犹豫片刻,到底是捡起了针线盒,而后递给孔灵乔。
她却未接, 睨了睨眼眸眼神冰冷道:“自己扎。”
织羽眼睛已红了,未在敢争辩一句, 啜泣了一声甚是熟练的撸起衣袖, 只见手腕处赫然都是被虐打的斑斑点点,新伤添旧伤,交错斑驳, 可怖的吓人。
“说!”她眸子一利, 厉声一呵。
织羽被吓得一颤, 拿起针来有些下不去手:“姑娘,还是姜姑娘吗?”
孔灵乔眯了眯眸子,嘴角微微上扬道:“贺秋浓,骂的越难听越好。”
织羽有些愣住,她全然不知,贺秋浓又如何惹到姑娘了,可她又不能问,针头似泛着闪闪银光,她生出不尽的绝望,却又无可奈何,从三年前起,姑娘便时不时通过虐待她或的快感,只是之前是偶不时,现在自回京后却格外频繁些。
她抿了抿唇,闭眼,撕了块布料塞进嘴里,而后心一横,那根针便没入她的皮肤里,尖锐的疼痛让她要紧了布料,而后又松开,气虚微弱骂道:“我贺秋浓低贱,不该惹孔大小姐生气。”
孔灵乔挑了挑眉头,眉头舒展了不少,而后悠哉悠哉的靠在太师椅上,耷拉着眼皮看着她:“嗯,很好,继续,再骂狠些,再扎透些。”
织羽额头渐渐生汗,闻声又狠狠扎了自己一针,咬着牙打颤:“我贺秋浓猪狗不如,蠢钝如猪,不该与孔大小姐作对,是最该死的人......”
孔灵乔听着织羽一声声对贺秋浓的谩骂,唇边渐渐生了几分笑意,她看着,听着,眼睛跟额耳朵都甚是舒心,仿若跪在眼前的,就是贺秋浓一般,看着她在自己跟前求饶,认错。
合该如此,贺秋浓她就该如此匍匐在她脚下,都是贵女,凭甚她贺秋浓就能心想事成,该成婚的年纪便能成婚,凭甚不想嫁入东宫便能如意被赐婚给陆家,凭甚她能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而自己呢,不过想嫁个贺屿安罢了,求了多少年,等了多少年,未得到青眼便也罢了,他偏偏对自己冷若冰霜,一句话便能将她送到寺庙中枯坐四年。
织羽的声音越来越弱,“噗通”一声,便见她摔倒在地,面若白纸,手上是细细麻麻冒着血点的针孔,血似小珍珠一般一颗颗的往外冒着,艳红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