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阙眨了眨眼睛,看了眼对面的两人,颇有种被他们合起伙来欺负的感觉,可人家这话说的又无错处可挑,又看了眼难得开口求人的新郎官,到底是咽下了心中那口闷气,深呼一口气道:“我能挡多少是多少吧。”
陆然勾唇谢道:“多谢。”
陆然与盛阙在酒席中打转,贺屿安只在一旁端着酒杯装装样子,实在推却不过去便抿一口也不知道有没有喝下去,敬酒的陆然时不时便觉得如芒在背,身后阴恻恻的,他知道,是太子在看着他。
许永嘉嘴角带笑,刚要给许永承倒酒,便被他盖住了酒杯,他放下酒壶:“怎么,皇兄今日不喝了?”
许永承抿唇不答。
许永嘉也不劝他,举杯喝了一口道:“皇兄若是真的喜欢表妹,便想办法杀了陆然,何苦在这处独自苦闷,那小丫头也看不见,也瞧不着,估摸着此刻正坐在新房中,含羞带怯的等着陆然......”
太子捏着酒杯的手隐隐冒出青筋,募的转头看向他啐了一声:“一日日的,唯恐天下不乱,你这性子,到底像谁?”
他鲜少有这样外放的情绪,此刻的急躁又阴暗,而后甩起衣袖便离去了,只是他走去的方向,许永嘉眉头挑了挑,眼里头划过几分兴味。
他舔了舔舌尖,随手招来个侍从,附耳轻声说了些什么,那侍从闻声点头,在人群中吧寻到陆然,直奔而去。
自始至终许永嘉都坐在椅子上,未动然一分,他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呵欠,轻啧了一声,今日姜四不在,未瞧见太子今日的表情,不然定很有趣。
他瞥见陆然端着酒杯的手晃荡了一下,而后不知与贺屿安说了些什么,便将酒席上的人扔给了盛阙,两人匆匆一前一后离去。
这陆府太子不常来,是问了几个下人才摸索到主屋,新房布置红的晃眼,让他心更疼得似针扎一般,他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坐在里头。
他看了眼四周,动了动脚步。
陆然什么都算到了,唯独没算到今日太子的失态,他怎会想到,太子竟会无所顾忌的闯进新房。
两人脚步极快,刚进入院子忙四下扫了一眼,陆然抓住一个丫鬟便问道:“贺姑娘呢!”
那丫鬟被吓得一愣,见自家公子这幅神情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忙道:“在屋子里呢,公子,这是出了什么事?”
贺屿安皱眉问道:“可有人来过?”
小丫头哪见过这幅挣扎,慌了神忙摇了摇头道:“奴婢一直都在这位伺候,除了来往的丫鬟,并未瞧见.......”
陆然却等不及了,两步便走到门前,伸手便要推开紧闭的屋门。他未发现,此刻他的手都是抖的:“贺姑娘!”
贺秋浓彼时正靠在床榻柱上眯着眼寐觉,一听这么大的动静下了一跳,眼里头皆是懵懵的,忙站起身来,却忘却自己头上正顶千金重的凤冠,一时间未站住脚失衡,“哎呦”一声,便要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