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安往后退了一步,薄唇抿起斥责道:“说!”
“您随属下亲自去看看吧。”武陌没敢直说,眼睛看都不敢看贺屿安。
贺屿安强压住胸口怒意道:“带路!”
武陌忙起身,引着贺屿安又回到了新宅,七拐八拐的将他引到一极偏僻的屋所,看这样式,应当是下人们住的院子。
武陌推开门,又靠在门边道:“人在里头,世子进去瞧瞧吧。”
贺屿安看了他一眼,抬脚便进去,看见屋里头的人神色募的便是一肃,眼眸皆是凌厉扫向武陌质问道:“他怎么回事!”
武陌忙跪倒在地;“属下昨日回来时,瞧见姜公子倒在门庭前,我见他毫无知觉,担心出了什么事,叫少夫人伤心,便想着先挪回府内,等他醒了再让他离去,怎想这姜公子昨儿晕厥后便一直未醒,属下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贺屿安与姜城南闹僵一事,武陌多少是知晓的,他也非心善之人,昨夜却是准备一走了之不管的,可一想起少夫人对这位兄长的重视,他到底是将人搬进了贺府,可他那能想到,这人不仅一晕不醒,气息还好似越来越微弱,这位如今于二皇子分量可不轻,若人死在新宅里,那实在难掰扯了,他鲜少违逆世子爷心意的事,没成想统共就这么一回,却险些捅出大篓子来。
贺屿安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盯着武陌瞧,轻嗤了一声:“看不出来,你是个慈悲心肠。”
武陌怎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挖苦,闻声只干巴巴的苦笑道:“世子莫挖苦属下了,我实在是担心姜公子若真的出了事,惹的少夫人伤心。”
贺屿安闻声没再反驳,转身又看向姜城南,忽问道:“昏了多久了?”
“七八个时辰了。”武陌答道。
“可请府医了?”
武陌垂着头道:“属下怕声张了,没敢请人来瞧。”
府里人多眼杂,那老府医又是个心眼极实的人,他是真的担心老府医转身便去与贺屿安告状,才一直没敢去请。
考虑的倒是仔细,贺屿安冷哼了一声呵道:“那还愣着作甚?还不去请?”
武陌闻声忙点了点头道:“是,属下这便去。”
老夫人为了照料姜笙的身子,这些日子就住在新宅子里,一见武陌着急忙慌的来找自己,以为姜笙身子不适,忙站起身来,忘记膝上摆着药草筐,待反应过来,好不容易挑拣好的药材,便撒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