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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屿安敛下眼皮:“本也不至于闹得如此难堪,母亲本是留着情分的,叫贺家仍承着皇家姻亲的关系,只是今日祖母实在是过分了。”

    今日的事,贺呈也有耳闻,初闻时也有些不可置信,只是事情确实是如此发生了,他这才回神声音里带着些疲惫问道:“姜笙怎么样了。”

    贺屿安想起姜笙那血淋淋的后背,怒火便止不住,神色募自一冷嗤笑道:“若非去的早,便叫祖母打死了。”

    好好的一个家,竟在眨眼间便散了,贺呈回神时已经无力回天,募自苍老的许多:“那能怎么办,到底是血脉至亲,她是我母亲,你的祖母,她如此,我能怎么办。”

    “那父亲便端着,捧着,惯着,跟祖母一起过吧。母亲与我们便不陪着了。”他勾出唇道。

    说罢便起身,只留下贺呈一人。

    贺呈神色有些迷惘,屋子里的奴婢们来来往往的忙着,他却似毫无察觉,犹如傀儡,只呆呆的看着渐渐空荡的屋子,这屋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长公主打点的,他从未察觉过,直到连明窗下的兰花都被搬离时,他才顿悟,环顾四周,除却案牍上摆的凌乱的书册,其余的地方皆空荡一片了。

    只这一刻他才惊觉,这屋子里处处都是长公主的身影,他是不想和离的,不知是因为习惯了,只是,现在是不是真的迟了?

    “国公爷,老夫人醒了正找您呢。”门外忽想起陈妈的声音。

    贺呈的思绪被打断,闻声皱眉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是疲惫,未言一句便起身了。

    新科状元的妹妹竟是宁国公府的少夫人,近来几日,这消息几乎传遍了尧京的大街小巷,不仅仅是街市之间,不少世家闻声也不禁咋舌称奇,更令人称奇的便是姜家的门风,一般人家,几辈子都未必能出一位状元,可姜家,竟出了两位,有此可见,姜家文采家风显厚,是有曲文星眷顾的,是故这些日子,有不少人登门要沾沾喜气,姜府门庭外,拜访门客络绎不绝,热闹的很。

    姜笙的身份因着姜城南的关系,自贵重不少,之前低看她的贵女,初闻时皆拧着绢帕暗自恼怒。

    有人恼恨,自也有欣喜不已的,与姜笙交好的贺秋浓与盛枝便是。

    贺秋浓小心翼翼的喂着姜笙喝着汤药,见她脸色苍白的很,不免有些心疼:“祖母真能怎样心狠,这是要谋害性命!”

    盛枝扒在明窗前,顺手拿起颗葡萄塞进嘴里:“你祖母狠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阿笙,你便真在这住下不回去了?贺屿安怎么肯的?”

    姜笙还有些高热,人还有些不大清醒,闻声只勾了勾唇道:“近些日子府上不大安生,我住在这儿也能安静些,他肯的。”

    这话一出,两个小姐妹脸上神色皆是一变,盛枝看了眼贺秋浓,小心翼翼问道:“长公主真的要......”

    贺秋浓比之贺屿安要迟钝许多,即便知道父母之间感情一般,也未想到竟会走到这一步,初闻时她也找长公主闹过,只是后来李嬷嬷与她说了些贴心话,她才明白过来,原来父亲一贯都很冷遇母亲,再加上这回外祖母这么一闹,也难怪会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