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姜城南失控的样子,贺屿安也不禁皱眉,却是有些难办,他抿了抿唇道:“我会寻个办法让你医治,只是你应当知道,这事......”
他话还未说完,老府医即刻便领悟道他的意思,忙点头道:“世子放心,老奴除便是死了,也不会再外胡言一句。”
贺屿安抿了抿唇道:“这些日子你就住在姜府,若是国公府派人来找你,便说你受了我令在这处替夫人瞧病,关于他的事,一个字都不需透漏。”
“是,老奴明白。”
贺屿安颔首:“下去开方子煎药吧。”
待人走后,贺屿安立于屋檐下久久未动,神色深沉的可怕,他忽然有些明白,当初姜城南为何宁死也不肯认下姜笙了,姜笙敏感,心思细腻至极,同一屋檐下难保不会叫她发现这些事,若是叫姜笙知道他的这些事 ,不过是伤上加伤罢了,可到头来他还是认下了姜笙,抛却掉最后的尊严与固执,将人接到了姜府,自己好生照顾着,守着。
他头一回对姜城南生出几分钦佩之意,到底是怎样的意志能叫他从死人堆中爬出来,拖着这样残缺的身子,一步步咬牙走到现在,心性不可谓不刚毅。
就是不知道,这事是否与太子或孔及令有关,若是知晓,又确定姜城南记得以往过往,孔及令定会拿此大做文章,趁此将姜城南拉下马,新科状元爷出了这样的隐疾,定会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届时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将人淹死,何况像姜城南这般好尊的人,他眯了眯眼,眸光里闪过几分狠厉,回身看了眼紧闭的屋门,无论孔及令知不知情,他知道多少,为保万全,都留不得了。
姜城南受了这样重的伤,第二日早朝,贺屿安便替他告了假,皇帝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倒是太子等人神色变了变,不知在计算着什么。
下了朝堂,贺屿安盛阙几人刚走出殿门,身后一小公公便忙追了上来,这人面熟,正是服侍在太子身侧的李公公。
他朝着几人行了一礼才道:“诸位留步,太子殿殿下请各位移步东宫,有事需洽谈。”
贺屿安几人对视一眼,并未多言一句,点头应了声是,便跟着李公公离去。
不远处的贺昱见几人离去,眼眸眯了眯,轻嗤了一声,肩膀忽被人撞了一下,他转身看去,是个奴才,贺昱还未来得及责骂,只听那人小声道:“贺大人,我家主人有请。”
贺昱凝眸问道:“谁?”
那奴才并未答话,低下脑袋道:“您随我来就是。”
贺昱有些好奇,见那奴才抬脚离去,见无人注意到他,也抬脚跟了上去,他有种直觉,这奴才的主子,应当是二殿下,要知道,这满朝堂里唯就二皇子敢如此堂而皇之敢如此命人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