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和伯父不开口,她们不敢说。”公孙冉忙道。
“你说错了,哪里是不敢,分明是不屑。”公孙月懒得再跟她废话,站定后回头看她,言语如刀,径直说:“连寻常百姓都知道礼义廉耻,不会觊觎姐妹的未婚夫婿,可我公孙家堂堂世家,却出了这么一位。呵——”
她只是一声轻呵而已,未有半字毒辣之话,却十足十的嘲讽轻蔑。
公孙冉脸一僵,她攥紧了手,到底没忍住,咬牙道:“姐姐,妹妹心中有一疑惑,至今未明。姐姐抓住郭家郎君和我的错处退了婚,却又和那左将军定下婚事,可是和那左将军私相授受?姐姐,此事事关重大,关乎我公孙家的声明,姐姐还需三思而后行,可莫要大意才好。”
她这一番话,可谓是推心置腹,无比担忧了。
可说到底,其实都是威胁。
她公孙冉固然行事不端,可她公孙月也未必那么清白。
“有一件事,你怕是不知道。”公孙月回过身,看着公孙冉,笑的意味深长,眼角眉梢,难掩得意和开心。
公孙冉不由警惕,身影不自然的往后靠了靠,便咬着牙说:“姐姐但说便是,可这事太过重要,姐姐可莫要——”狡辩才是。
“这婚事,是郭家家主提议的。”公孙月嫣然一笑,声音宛如而悦耳。
可这道声音落入公孙冉耳中,却宛如响雷一般。
“什,什么?”她卡了一下,呆呆的问道。
“郭家家主说,他儿子不孝,做出此等荒唐事,实在让他颜面无存,愧见我父女二人,正好,他的义弟左渊,洁身自好,天资无双,是个良配,所以再三恳求我爹爹,希望能结此良缘,不负两家交好这些年。”公孙月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没有丝毫含糊。
公孙冉愣神片刻,小脸忽的煞白,跟着摇晃了一下。
她不傻,郭盛既然如此说,已经能想象到他对自己该是何等的不喜,那自己以后……
“不,不可能,不是说——”公孙冉的话骤然顿住,不敢再说,跟着话音一转,又说:“六郎乃是家主的嫡长子,他岂会这般贬低,公孙月,定是你胡说八道!”
她猛地站直,挥开了扶着她的婢女,身影又是一晃,而后咬紧了牙,颤声说。
对的,没错,定然是如此。
郭阳可是郭盛的亲生子,他不会这样说的。要知道,被亲生父亲在外人面前说一句荒唐,和别人所说的荒唐,这其中的意味可是截然不同。
严重的话,郭阳可是会无缘继承人之位。便是郭阳以后能再得郭盛的欢心,这句话也会成为一个把柄,可以让人在关键时刻绊住郭阳。
但凡对这个儿子有一分喜爱之心,郭盛都不可能说这个!
若真是如此,自己这几个月的图谋又算什么?岂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公孙月笑的轻松而愉悦,说:“你不信,可以自己去问。这样的事,聪明人自然明白我是不会瞎说的。”
公孙冉又是一晃,简直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