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上山,这人真是病得不轻,吴瑕微微皱起眉头,这样锲而不舍死缠烂打的精神他只在一类人身上见过,于是他问,“你是不是想叫我去卖安利?”
“……”
陆之行见吴瑕明明小小年纪一直一张扑克脸,就知他还不信,想来想去,那只有身体力行地去证明了。
他扫了扫四周,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在一栋破旧的老楼的角落里,可能原本是某户人家私自隔断出来用来堆东西的小仓库,里面放了一张床就基本挤不下别的了。
墙壁上挂着几个小收藏格子,里面的东西整整齐齐,这里虽然小,但是却收拾得很干净,陆之行看着面前几乎还能被称为少年的人,他睁着一双大眼睛,却不笑,神色也淡淡的,言语之间有着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平静。
当然陆之行此时并不知道吴瑕只是单纯的面瘫而已,他想着这年轻人这么可怜,住这么破的地方,看起来年纪不大也不去上学,还是孤儿没有父母,陆之行立刻升起一股侠义之士悲天悯人的情怀来。
说什么也要把他带上武当!
只是在这个狭窄的地方,完全没办法施展手脚啊。
陆之行退了几步,他无法运功提气,只能展示一些外功,他神色一凛,右腿后撤,翻掌推出,打了一套武当太乙绵掌,收放自如,出掌收掌一招一式之间掌风粘滞如水,又是轻盈又是气势万钧,姿势很好看。
吴瑕觉得陆之行打的拳是比早上晨练的老大爷打得好啦,但是他眨眨眼,说:“我也会啊。”
太极搓麻将嘛,他双手在空中划了几个圈:“洗牌。”
再左手抬一抬,右手抬一抬:“码牌。”
单手送出去:“打牌。”
双掌一推:“糊了。”
吴瑕无辜地看着陆之行,说:“本山大叔教我的。”
陆之行就算没动内力也要被气得吐血,他长臂捞住吴瑕,搂着他的腰,脚下使力纵身一跃,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吴瑕完全没有防备,被陆之行抱在怀里,眼前的景色突然从室内转换到了户外,早晨的老旧社区已经很热闹了,吴瑕眼前天空地面不停转换,在画面与画面之间他甚至看到了平时总喜欢在楼下聊天八卦的七大姑八大姨!
陆之行在他耳边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陆之行抱着吴瑕,脚底生风在低矮的楼房顶上穿梭,一跃三丈飞檐走壁就像腾云驾雾,所谓身轻如燕碧空穿行,大概就是这样。吴瑕刚开始吓得不轻,等过了一会,他到底少年心性,居然觉得有意思起来。
他从小失去父母,从来没人带他去玩过,所谓的坐过山车,大概就是这个感觉吧。
他环住陆之行的脖子,把下巴放在陆之行的肩膀上,张大眼睛。风声呼呼的,底下的人们露着头顶,吴瑕看见一个人大概是地中海发型,脑袋顶上光溜溜的。他再往上看,虽然城市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但他好久没有这么接近天空了,而且风从身边过,这种速度让他觉得非常爽快。
最后陆之行把人抱着溜了一圈又从窗户钻进了吴瑕的小屋里,吴瑕脚落地的时候,居然还有点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