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瑕吓得魂都飞了,连忙扶住陆之行,急得不得了:“师父你怎么了?”
陆之行咳嗽几声,抹抹嘴角,笑道:“我吐血你又不是没见过。”
见过是见过,但那是三年前。吴瑕在武当这三年里,极少见陆之行吐血,他以为谭灵秀医术高明,已经把师父给治好了,哪里想到还会再见这场景。
而且三年之前,他与陆之行刚刚相识,见他吐血虽然也担心,但到底没有现在这么牵肠挂肚,现在别说吐血了,就是陆之行随便咳嗽一声,吴瑕都要心疼半天。
吴瑕扶着陆之行在床边坐下,陆之行闭上眼睛调息,吴瑕这才有机会看清师父,不由地惊呼:“师父!你……”
一个月不见,陆之行瘦了许多,脸色也不怎么好,眼睛之下也泛着淡淡的青色,嘴唇因为有血迹是奇异的殷红,更显得他面容苍白,神色憔悴。
相比之下,被关了一个月的吴瑕反而精神好许多。
吴瑕紧紧握住陆之行的手,焦急地问:“师父,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之行一只手被吴瑕拉着,另一只手抬起来,扶着他的脸端详了一下,道:“让师父看看憋坏了没有?”
吴瑕见他不答,心里越发着急,他知道陆之行是内伤长久未愈,妄动真气就会吐血,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让他大动干戈?
陆之行见实在糊弄不过去,便说:“我很久没越过这么高的悬崖了,一时有点岔气,没有什么,倒是你,这一个月是不是闷坏了?”
吴瑕看了看陆之行,问:“师父骗我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陆之行失笑:“我有什么骗你的?这一个月我都在武当山,能发生什么?”他笑了笑,笑容有点愁绪,“不过即使跟莫师姐吵了几架罢了。”
提起这件事,吴瑕才想起,还有很多麻烦等着他。
那日在皇经阁,他根本没机会知会师父一声,就被带到这里来悔过,这一个月来孤单寂寥,中途又遇上事端,可却没有办法。
这三年来,对于吴瑕来说,最亲近的人就是陆之行,这一个月没见到,吴瑕才知道自己能这么想念他,现在见到师父,觉得心都飞起来了,觉得其他事情都不再重要,只要能在师父身边就好。
吴瑕问:“莫师伯没有为难你吧?”
陆之行轻笑:“那倒不至于,我就是天天去她那里撒泼,叫她放你出来,可她说什么都不放。”他招呼吴瑕,“快擦擦身上,别感冒了。”
幸亏小屋里的东西还算齐全,吴瑕找来毛巾,头一件事却是往陆之行身上擦,说:“师父,我这一个月每天坚持练功,现在健壮得很,你刚才还吐血,你才是要注意身体。”
陆之行接过毛巾,欣慰笑道:“徒弟没白教,还知道担心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