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行大伤未愈,内息紊乱,气息也不长,谭灵秀扶他坐在石殿前,他这才仰起头,对吴瑕说:“你这个孩子,我就把视线离开了一下,你就闹出这么大的事。”
即便是陆之行的语气里也含着责备,吴瑕心里难受起来。
他们怎么说他都无所谓,可是师父也怪他,让他气不起来,只觉得心酸。
“师父,我是无意的!”
陆之行坐在那里,人淡如风,他对莫致说:“师姐,我的徒弟我自己来管教,如果他真有错,我自然会给你个交待,但先让我跟他说会话,让我弄清楚来龙去脉。”
莫致本来怒气冲天,但这时看见陆之行虚弱的样子,心里也有一丝不忍,就哼了一声,背过身去走远了一些。
张平见了,对陆之行说:“师叔小心。”意思是注意提防吴瑕。
吴瑕讥诮道:“我怎么会害师父?我对天发誓,大师兄能放心了吗?”
张平长叹一声,又对谭灵秀说:“谭师伯,刚好你来给叶师叔看看吧,他又疯疯癫癫了。”
张平和谭灵秀扶起在一边揪着头发的叶云轩,也到了一边去。
于是,只剩了陆之行与吴瑕两个人。
吴瑕看着师父,这才明白了什么叫百口莫辩,他要一堆话要跟陆之行解释,最后只能说出一句:“师父你要相信我。”
陆之行也看着他,眼神还是那般温和,他没有询问吴瑕,只是慢慢地说道:“我跟你说过吧,曾经有个师弟,我跟他关系很好。”
吴瑕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呆呆地点点头。
“你应该也猜到了,那个人就是甘宇。我自幼在武当山上长大,那年我第一次去武林同盟,遇上了甘宇。他的双亲也是武林里有名的人物,因为被人坑害,只余幼子,盟主看他孤苦,托我领他上武当,后来他就成了我的师弟。”
陆之行气息弱,说得很慢,吴瑕很心疼,但是又不能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因为是我带他来武当的,我自觉有义务照顾他,便和他走得很近,他也很粘我,我一直以为我们感情很好。”这时候陆之行笑了笑,似乎在自嘲,“后来我才知道是我自作多情。”
“他与我们一起在武当习武,过了一些年之后,他的武功进展非常迅速,大家都很欣慰。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表面上和大家相处融洽,私底下却打起了隐仙岩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