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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婼眼眶红了,嘴唇都快咬破,不知是为了当下还是那些翻涌的记忆。

    花先生丢下裴婼的绣绷,厉声说:“若是下次还不学好,那我看你也不用上我的课了!”

    “都看什么!不想绣成这副模样就继续绣!”花先生朝众人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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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下学,裴婼一刻不想再待。

    白袅在后面追着,一声一声喊,裴婼现在真没心情再应付她了,可白袅硬是要跟着劝:“裴姑娘,你不要难过,花先生就是很严厉的。”

    “严厉就能这样说人吗?”裴婼继续走。

    “今日花先生确实奇怪了些,许是遇到了什么事迁怒于你,你多体谅些。”

    裴婼停了下来,看着白袅:“迁怒?我虽念书不多,可也知道为人师表不应当是这样的。要是迁怒到你头上呢,你要劝你自己多体谅些吗?”

    白袅着急了:“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总之裴姑娘你不要难过了。”

    裴婼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是也“迁怒”到白袅身上,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待走出女部,裴婼才觉得松快了一些。

    绿衣迎了上来,见到自家姑娘眼眶红红,忙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无事,走吧。”裴婼声音淡淡。

    快走出学院时,裴婼匆匆停了,又躲到角落里,对着绿衣“嘘”了一声。

    绿衣稍微探了探头,居然见到宁世子和一个女先生模样的人在说话。

    再去瞅身前的人时,那小脸上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这可比眼眶红紧要多了。

    绿衣不敢再看,可一低头就能看见姑娘拳头紧握,握着的裙角皱成了一团,绿衣惊觉不妙。

    别人也许不知,可是时刻跟在她身边的绿衣可太清楚了。

    姑娘要是心情好,那真是甜得能沁出蜜来,哄得人在天上飘来飘去的,心情一般时也很能掩饰,别人丝毫看不出来。

    现下这般,应当是生气了。

    可姑娘心眼大,很多鸡毛蒜皮的事也不会过多计较,甚至睡一晚过去自己就忘了。

    上一回这样的情形绿衣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所以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惹得她这般气愤?

    第9章 朋友

    裴婼回了家,冲温氏说了句\"我再也不要去上学了\"后直接把自己锁在了房中。

    温氏来叫也不见应,问绿衣,绿衣又说不清楚,只说姑娘看起来是生气不舒服了。

    裴玦一回来就被温氏拉着盘问,可裴玦哪知道什么啊,温氏就更加着急,吩咐下人:“晚饭时若是姑娘还不出来,你们就找几根结实木头,把姑娘的房门撞开。”

    日暮四合,结实木头也已经准备好了。

    温氏上前敲门,婼婼两字还未说出,门自己吱呀一声打开了。